百里子苓一拳砸在了厚厚的老城墙上,顿时几个手指都出了血。
“将军,这城,怕是守不住了。”乙辛在旁边说了一句。
乙辛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的吴安国顿时把刀抵在了乙辛脖子上,“小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不是南陈人,一直跟在将军身边蛊惑将军。怎么,现在还想蛊惑将军弃城?”
乙辛没有提防吴安国,这才让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但以乙辛的身手,脱离吴安国的威胁那也不是难事。
“吴大人,看在你一个书生也能提刀上战场的份上,赶紧把刀放下,我不计较。不然,伤着了你,可就不划算了。”乙辛道。
“小子,口出狂言,看我……”
吴安国的话没说完,就听得‘当’的一声,吴安国手中的刀就弹了出去,那力道,颇为惊人。
吴安国的手被振得有点抖,刚要弯腰拾刀,反倒是乙辛手中的剑抵在了他的脖颈间。
“吴大人,被人拿着刀剑抵在脖子处说话,心情如何?”乙辛笑问。
“乙辛,把剑放下。”百里子道。
乙辛哪里肯。百里子苓只得自己动手,上前从把乙辛的手给挪开。
就在这时,有士兵来报,“将军,城中来了一队人马,求见将军。”
这个时候,谁?
、驰援
百里子苓提剑下城楼,却见举着火把的队伍前面站着个熟悉的面孔,是漆五。
“漆五见过将军!”漆五一身甲胄,单膝而跪。
百里子苓并没有叫漆五起来,而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队伍,虽然人数不算多,但几百人总是有的。而且,百里子苓知道,跟着漆五来的这些人绝对是比东西营那些兵更能打仗。但也因为这个,她便更多了一份担心。
“你来作甚?”百里子苓问道。
“守城!”漆五把这二字说得铿锵有力。
“守城?你是二哥的人,我信不过。”
“将军,我虽是二爷的人,但我也是将军拼死从埋羊谷里掏出来的人。我这条命,是将军给的,就算我报不了将军的救命之恩,也断不会陷将军于不义。”漆五言辞恳切,而百里子苓的目光却一一划过队伍里的每个人的脸。
她的脚步稳健,每走一步,都像是要在地上踩出一个坑来。
这些人,都是当年追随她父亲南征北战的老兵,有的年纪已经不小,双鬓都已斑白。
百里子苓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流转,有些人的脸,她还记得,虽然不能叫出名字来,但都是故人。
“他们,皆是当年将军拼死从埋羊谷救出来的人。那一仗之后,大都因伤离开了军营。听闻将军坐镇上都城,皆想来助将军一臂之力。”漆王继续道。
“助将军一臂之力!”众人齐吼。
百里子苓的目光落在一位中年男子身上,他虽然身着甲胄,但手臂却少了一截。百里子苓上前摸了摸那空荡荡的衣袖,却听得那男子道:“将军,我虽然只有一只手,但论杀敌,那是足够了。”
百里子苓拍了拍他的肩,提着剑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漆五还跪在地上,百里子苓扶了一把,让漆五起身。
“各位兄长、叔伯,你们都是曾经追随我父亲的老兵。如今危急之际,百里子苓感谢各位前来助我。但这场守城之战,绝对惨烈,你们如今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但今夜之后,你们或许就只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你们都是从埋羊谷里出来的,我百里子苓并不愿意你们最后把命搭在了这里。所以,现在有想走的,我百里子苓依旧感激。若是愿意留下的,我百里子苓在此立誓,若城破,我百里子苓绝不独活!”
“我等誓死追随百里将军!”众人齐吼,虽然只有几百人,但那气势却一浪高过一浪。
吴安国听得楼下动静,忙下来查看,就见百里子苓与漆五正在说话。
漆五站在百里子苓身边,吴安国远远地认出他。
漆五,那也是当年百里家军队里的一员猛将。但自埋羊谷一战之后,百里策折了腿,进了兵部,漆五也随之离开了军营,成了百里策的马夫。
从前,吴安国没有关注过漆五这个人,因为百里策折了腿之后,既低调又安静,别说漆五极少被人关注,就连百里策也像安静得不存在一样。
吴安国如今再看漆五,与他印象中百里策的马夫形象,那就完全是两个人。
吴安国做监察御史多年,可能是出于职业的习惯,难免多想,什么都持怀疑态度,对于漆五带来的这几百人,他心中自然多些想法。
驻守北门的陆筝也带了几百人来,而且是从南边赶来的。对于这个陆筝,吴安国还是知晓一些的,一个山匪被百里子苓收编,这本身没什么,但当年收编这件事,百里子苓并未上报朝廷。
吴安国又想起前一阵,朝中大臣弹劾百里子苓,曾经在南边剿匪的时候打劫当地富商,私吞剿匪银两。
再看漆五带来的这几百人,吴安国自己在心里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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