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了,今晚之后,他就是一朵死花了!
“温眠”偷偷看向“桃花王”:这也是你教的?
“桃花王”分外无辜地眼尾一垂。
两人不约而同感慨,小花自从统领了煞部,做了别人的王,果然连格局都不一样了。
前途不可限量。
方寂雪没想到,在自己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会被反压,不禁气得真心诚意地笑了。
“这才是为师的阿凉……”
他忽然温柔下来,走到蓝莲花面前,想用指背轻碰他的脸。
蓝莲花恰到好处地避开了。
不能给他碰到,不然,必然会一下子就察觉到。
他身上披着的,不过是另一只画形魔罢了。
方寂雪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牵过她的手,养大了她,教她本事,在她濒死时抱过她,救了她,也最后亲手杀了她。
这一生,他们俩所有的接触,都不曾有过半点男女之情。
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阿凉的手是什么温度,阿凉的脸,触摸上去,是不是如看着那般软。
她是他的魔障,是他过不去的劫数。
他可以不飞升,可以万人唾骂,可以背弃一切,却唯独必须重新得到她!
“好,今晚大婚。”
方寂雪此话一出,蓝莲花强行挤了个笑容。
完了!
花生到此结束!
-
整个大弥天宫,一时之间张灯结彩。
方寂雪倚在高处的露台上,俯瞰下方一切,仿佛全然置身事外。
阿凉不会嫁给他的。
阿凉就算是死,也不会委屈自己。
那个人不是阿凉。
可是,那又怎样?
他当她是,她就是了。
方寂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自斟自饮一杯。
身后阴影中,有人不悦道:“我们合作的计划里,没有这一步。”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方寂雪头也不回,自顾自饮酒。
“你要小心,君拂衣一定已经来了。不要贪图洞房一夜之欢,坏了我们的大事!”
“呵……!”方寂雪轻蔑挑起一侧唇角,没人得见之处,笑得那么破罐破摔。
他的身子早就破败不堪了,全靠半件圣血衣撑着,何来的洞房花烛?
黄昏时分,大婚开始。
殿内观礼的人,寥寥无几。
方寂雪从始至终,都痴痴望着却扇后的“楚微凉”,小心随着她的步子,认认真真与“她”三拜天地,行了大礼。
他那么小心谨慎,从始至终都沉浸在自己的婚礼中,表情肃穆却又微微含笑,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新娘一人,搞得穹灵等天部诸王都觉得诡异。
“他被夺舍了?”
“大概是情种上身。”
就连蓝莲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演技太好,连方寂雪都能骗过。
于是,他心中又升起一个大胆的主意。
两人入洞房,挑盖头,喝合衾酒。
所有该有的婚礼仪式,一个都不少。
喜房中,龙凤花烛跳动。
方寂雪仿佛至此,已经心满意足。
“阿凉,眼前的情景,我想了一千年,如今,终于如愿。”
他对着窗说话,却不看床边坐着的人。
蓝莲花眨眨眼,壮着胆子凑了过去,“你……,想的,就这么多了?”
他的指尖儿,有点发颤,从方寂雪腰后穿过,想解他的腰带。
只要抢下半件圣血衣,再乱炸一通,或许能冲出去!
然而,他的手,却蓦地被摁住了。
方寂雪背对着他,眸子陡然一狠,杀机骤起,之后,那股狠劲儿又散了去。
“阿凉,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办,待会儿回来陪你。”
他用了点劲儿,才把蓝莲花的手摘开,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洞房。
不能回头,回头,好不容易浮起来的幻梦,就会如泡影般散了。
这个时候,大牢里,晏玉玦头顶上顶着一只小黄鸡,正蹑手蹑脚,横抱着进宝往外跑。
进宝是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脚步和呼吸声都太重,想从守备森严的大弥天宫中救出去,简直难于上青天。
但是,进宝紧紧抱着的他脖子啊,她那么依赖他,她的整个生命中,就只有他,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是围着他转的,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神明,他绝对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这是去哪儿啊?”
前方拐角处,踱出方寂雪的身影。
他大红的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去,伫立在黑暗中,如一个已经没了心的魔。
晏玉玦在此,阿凉和君拂衣一定就在附近!
“今晚本皇大婚,既然全都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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