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摩崖微笑不语,点点头。
“……!!!”
楚微凉震惊了。
然后,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君拂衣跟湮华,生了个孩子!
她在荷花池中央的亭子坐下,看着温眠,卡壳的脑子,又艰难动了一下,“那这个呢?”
屈摩崖又微笑点了点头。
楚微凉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君拂衣到底有过多少女人啊?
儿女都已经成双成对的了。
屈摩崖见她怅然若失的表情,挽袖亲自斟茶,递了过去:
“小菩萨,自古以来,世之大能,皆子嗣稀薄,你以为是为何?”
楚微凉心不在焉,百无聊赖道:“因为他们都如尊者您这样,清心寡欲,看破红尘。”
“非也。”
屈摩崖明知有的人在吃醋了,却不点破。
有时候,这醋,要舍命吃下去,才照得见本心。
“其实,一个生命无限,坐拥一切的人,其实根本不需要子嗣。一来,节省精力和资源干点什么不好?二来,谁都不想凭空给自己制造一个潜在的威胁,毕竟取而代之这种事,时有发生。”
楚微凉也不喝茶,把手指放在茶水里搅合,一副毫无规矩的样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屈摩崖宽容笑笑,“况且这种事,若非双方你情我愿,也是弄不出一个小小人儿的。”
这回,楚微凉更不开心了,“尊者您就直说,温疏白跟湮华是真爱就好咯。”
结果,话说完,脑壳上挨了一记爆栗子。
“你弹我干嘛!”她本来心里就乱,跑到和尚这儿来躲清净,结果和尚也闹腾她。
屈摩崖嗔道:“你这小菩萨,平时看着聪慧得天地都罩不住,怎么一到这件事上,就笨得如那池子里只知道吃的鲤鱼?”
这句话,温眠好像听懂了,只知道吃的人会变笨。
她默默把刚塞进嘴里的糕点拿出来。
“我怎么知道……”楚微凉嘟嘟囔囔。
她现在脑子里,君拂衣和温疏白这六个字,已经快搅合成一锅粥了。
屈摩崖继续醋上浇油:
“剑君若是真的与湮华有私,又如何会将她与神子一起关在那密室中?劫烬之母,必是他的挚爱,他自当是将她捧在掌心,供在头顶,唯恐爱护不周全才是。”
“可能他始乱终弃呗。”楚微凉越想越气。
反正,温疏白=君拂衣=大魔头=骚货死贱人,改不了了。
屈摩崖看着她,有些怜悯,就如看着众生在红尘中翻滚,明知是苦,却心甘情愿沉沦。
于是,浅浅一笑,“对了,贫僧还有事要办,小菩萨若是没地方避难,就暂且带着眠儿在这里赏花喝茶,吃点心吧。”
他说罢,轻拂袈裟,正欲翩然离开,忽然又道:
“哦,对了,贫僧镇守南方神妄海岸时曾听说,湮华几年前派人从海边运了样东西回来撼天城,那之后,她身边,就多了个孩子。”
说完,含笑走了。
剩下的内容,留给这个傻姑娘去自己思考。
楚微凉不送,愣愣盯着手底下的茶盏。
金兰乔记忆里的片段,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她们想尽办法都无法将她体内的那块天魔琉璃魄玻璃,是因为……她有孕了……!!!
她怀了君拂衣的孩子。
修为到了她当时那个程度,若非自愿,是不可能有孕的。
假如……
楚微凉飞快地上下忽扇了几下睫毛。
假如,劫烬就是当年那个无法与天魔琉璃魄分离的孩子……,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神妄海?
湮华!!!
楚微凉捞了又在吃吃吃的温眠,起身就走!
将这世上的男人全部坑尽
湮华寝宫那边,已经打完了。
门全都轰趴了。
窗子,掉扇儿的,没一块完整的。
劫烬口角带血,屈膝背靠着墙角,倔强坏笑。
虽然挨了揍,但是,好像还很痛快,很开心。
这么多年,无敌有多寂寞,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终于找到了个可以挑战的对手,而且还不是轻易就能战胜的,忽然让他觉得其乐无穷。
“早晚有一天,我会弄死你。”他抹去唇角的血,又是邪邪一笑。
温疏白用指背优雅掸了掸袍子,重新整理略微凌乱的头发,将方才搭在椅背上的外氅重新穿好。
整间寝宫,除了这把椅子,所有家具什物,不管新的旧的,全都被砸了个稀烂。
“本尊等着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一天。”
他对劫烬倒是毫不掩饰。
他们俩,归根结底,是一模一样的。
“你不怕我告诉她你的秘密?然后,将她从你身边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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