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坐起身来,忽然想起,温疏白呢???
完了!
她把他睡了,还摊成这个样子,在他的床上一点都没客气,怕是要把他气死了。
你的记忆,被人洗了
楚微凉匆忙起身,对镜匆匆整理一下,冲出去。
门外前来八卦的弟子,唰地各自埋头认真扫地。
她放眼望去,屁大的小院子,足足五六个扫地的,以秦不羁为首的,就那么几个人,除去两个陪温眠去外面玩的,几乎快要全在这儿了。
梵天阙的人,真是每天忙不到正地方,他们但凡有一个人长点心,也不至于让她被温疏白的腿压了一早上。
“咳,秦大哥,我师尊呢?”楚微凉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脸皮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秦不羁:“啊……,师叔祖他……被请去洗罪台了。”
洗罪台!
今天安南婵上洗罪台!
眼看太阳正往头顶走,午时马上就到。
“睡过头,把她给忘了!”
楚微凉急匆匆跑了。
秦不羁歪着脑袋,拄着扫帚,看着她跑走的背影,陷入沉思。
其他几个师弟凑过来,大家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
以师叔祖的修为,昨晚应该神勇无比,如狂风过境,残妆吃尽,摇落满地乱红才对。
而且,早上他老人家临走时,还特意交待大伙儿哄着眠儿,不要吵醒小师叔,让她多睡儿。
这……,现在看小师叔跑起来的样子,也不像是昨夜经过雨露摧残的啊?
怎么回事?
奇怪。
……
楚微凉在执法堂门前不远处与安今宵汇合。
“怎么来的这么晚?”
“睡过头了。”
“跟谁?”他笑嘻嘻问。
啪!
她回手一记小巴掌,扇在安今宵脸上。
安今宵捂着脸乐,又恢复之前肆无忌惮的模样。
楚微凉用画形魔换了方寂雪的模样,支开守卫,轻易进了关押重犯的大牢。
这会儿,所有重要的人物应该都已经在洗罪台上,是她与安南婵说话的最后机会。
牢笼前,一抹天青色衣角闪过,安南婵立刻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扑到牢笼前。
“寂雪,救我!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你的方寂雪,在忙着数剑呢,万一凑不够一万把,我们梵天阙还可以借他。”
楚微凉披着方寂雪的模样,却用着自己原本的声音,一步一步走来。
她的身形,每过一个铁栏,就变幻一种模样。
方寂雪、庄燕心、列缺王……
最后,她停在牢笼前,化作安南婵的模样。
“最后再看看这张脸,以后可就看不到了呢。”
安南婵重重将脸撞在牢笼的铁栏上,狂怒瞪眼,恨不得扑出去将她生吞活剥。
“楚微凉,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
“别这么武断啊。”楚微凉用她的声音冷笑,“骗东陵风沁去送死,与魔族勾结毒害眠儿,妄想跟列缺王私奔,这些事儿,可不是我干的。”
“楚微凉!我杀了你——!!!”安南婵陡然动手,想要抓住她,掐死她。
可惜,她的法力被禁,楚微凉稍微后退,那细细的指尖就只差一丝丝距离,却死也够不到她。
楚微凉轻叹一声,十分惋惜,“唉,以后没了你这个蠢货,可是少了很多乐趣呢。”
安南婵凄惨狂笑,“你来看我笑话?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上辈子死的时候有多惨,有多难看!至少我没有给人做过炉鼎!我就算死在洗罪台上,也是干干净净!”
楚微凉陡然出手变爪,抓住她细细的脖颈。
“若不是有人求我,你以为我稀罕来这里?”
安南婵终究怕死,眸子还是动了动,“你……你还想怎么折磨我?”
“看在安今宵的份上,给你指条生路。”
“你骗人!”
“活不活,在你。”
“你想怎样?”
“你还欠我一半秘密。”
“哈哈哈哈……”安南婵狂笑,“原来你费尽心机,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哈哈哈哈,真是太可怜了啊!”
楚微凉耐心等她笑完,“如果你再不说,时辰一到,就真的去洗罪台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啊,一万剑,你那点修为,不知能给自己修复几次,到最后,不知道会不会被扎成一滩肉泥。”
安南婵的确想活,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洗罪台的恐怖。
“楚微凉,如果我说了,你如何救我?”
“现在要死的是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片刻的静默,安南婵决心再赌一把,“好,我说。”
楚微凉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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