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万象伏魔大阵彻底崩塌了。
方寂雪穿着大红的喜服,如一片殷红如血的秋叶,从高空飘零跌落。
安南婵惊呼着想要冲过去。
却已经被执法长老等人团团围住,不准动弹半步。
“放开我!他受伤了,你们看不见吗!!!”她怒吼。
“宗主不会有大碍,倒是公主殿下,在没有自证清白之前,不可再随意行动,以防畏罪潜逃之嫌。”执法长老冷冷道。
执法,是个石头刻的脑子,千年前在洗罪台上行刑时如此,今日亦是如此,半点狗屁不通。
方寂雪从高处跌落,重重摔落在地,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所有人一片震惊!
除了曾在洗罪台上经历过浩劫的人,后辈们从来没见过,也不敢想象,被人奉若神明,如皓皓冰雪的千机宗宗主,有朝一日也会被如此狼狈地跌入尘泥。
方寂雪推开前来搀扶的弟子,人还没站起来,目光已迫不及待地穿过面前无数烟尘,寻向方才看见阿凉的方向。
但,却只见那一抹绛紫,模模糊糊,没有半点留恋地转身,消失在一片混乱之中。
一粟压沧海
轰!轰!轰!
大地隆隆作响。
所有人心中暗叫:不好!
刚才涌出来的妖魔虽多,可不过都是些喽啰。
但此时,万象大阵完全崩塌,那深藏在镇魔塔深处的大魔,恐怕真的要出来了!
眼下,方寂雪已经重伤,今日,若是守得住,千机宗或许还是千机宗,月城或许还是月城。
若是守不住,不要说伽蓝国,整个北玄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儿了。
笨重的隆隆声,从地底深处传来,飞快迫近。
最后,轰的一声巨响,塔门被撞开一个大洞。
一股强大的魔息从里面冲了出来,化做实体,身形瞬间膨胀,两只巨足落地,成了只全身长满鬃毛,皮如钢铁,生了只野猪鼻子的圆胖巨魔。
身形足足有半座镇魔塔那么高。
是封豨!
它大手平地一捞,扒拉小鸡仔一样,放倒一片。
安南婵趁机挣脱执法长老的控制,奔向方寂雪。
可惜,她人还未到近前,就被一只巨手平地一捞,给拦腰抓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你的脏爪子!”
安南婵尖叫,用剑猛刺掐着她细腰的巨手,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楚微凉已经褪去画形魔幻化的紫衣,重新恢复了梵天阙小杂役的模样,站在人群最后,低声念叨:
“抡她!”
封豨嗷嗷咆哮,也不管安南婵如何挣扎叫骂,开始虐待布娃娃一样,疯狂上下抡。
安南婵纵然修行一千多年,却也是金枝玉叶养着的,啥时候遭过这个罪。
几个来回,全身骨头都要晃断了。
楚微凉低声传音:“你答应我们在大婚之日开门,放我等自由,为何出尔反尔?”
封豨怒吼:“你答应俺们,大婚之日开门,放俺们自由,为啥说话像放屁拉屎!”
楚微凉:……
安南婵转眼间已经被折腾地七荤八素,愈发百口莫辩,“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们什么!!!”
楚微凉:“再抡!”
封豨:“再抡!”
说完,发觉这句不用说,于是开始继续抡。
方寂雪已重新站起来,拭去唇角血迹,掌中青光乍现,化出碧落剑。
“封豨,放开她。”
他一步一步走到所有人之前,与小山一般高大的巨魔对峙。
封豨是上古妖魔,本相如猪,刀枪不入,法术不侵,全身无死角。
对付这等逆天魔物,只能抓起来封印,根本杀不得,也杀不死。
楚微凉站在所有人最后,“方寂雪,你再向前半步,我就把你的新娘子撕成两半。”
封豨:“姓方的,你再往前走半步,我就把你新娘子的小裙子撕下来!”
楚微凉:……
虽然,但是……
好吧,还是你这个更有杀伤力。
以封豨的力道,完全可以将安南婵一下子捏成肉泥。
方寂雪的确不敢擅动。
他开始调集人手,随时准备重新封印大阵,渐渐缩小包围圈。
封豨被迫至镇魔塔后方的山崖下,没了退路,越来越暴躁,大拳头砸得山体崩塌,吓得安南婵不住尖叫。
到了这个地步,方寂雪为了安南婵的安全,也不敢再逼迫。
两厢相持不下。
眼见天色将晚。
楚微凉不知什么时候从月阴殿里弄了一小包瓜子,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嗑瓜子,觉得没什么戏看,好闷。
于是,吩咐封豨:“扒她!”
洗罪台上,安南婵曾用剑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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