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幼稚行为。群人刚走出去, 嘴巴还没张开, 心里已经默读几遍纸上的内容。
“……”
尺绫也去打水, 他路过公告栏, 见到地面上有张被踩满鞋印的纸。前面的人好像是捡起来了, 又默默放下。
他有点好奇,打算去丢进垃圾桶。刚一拾起,窥见反面有字迹。
尺绫夹着保温杯,将纸翻转过来。
【cl克妈捏, 没麻麻好可怜】
尺绫抿嘴, 轻轻捏着纸张。
前面的人回头看他,一脸神色难言。他们眼中有同情, 也有后悔。
大家纷纷唏嘘, 只可惜这番捉弄下, 各位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纸上写的“尺绫克死他妈”。这个印象, 随着纸条内容和口口相传,很快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当张可知道这个消息, 首先是愤怒,然后是忧心忡忡。黎修拦住要去找节目组讨公道的他, “这件事让他自己解决。”
毕竟是私事。再让全世界都知道,岂不是再次揭他伤疤。
尺绫想报复很容易,只要说一声,他哥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但最重要,还是要看他想不想。
张可被劝下来了,同时,他为黎修想的面面俱到感到悲哀。
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对尺绫算是抱着异样目光。练习三公的时候,队友们也假装无事发生,只可惜目光里带着同情。
尺绫抿抿嘴,他练完舞,就回宿舍躺着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拧蝴蝶,也没有拿起水彩笔涂画。石穆见他躺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像是死了一样。
石穆劝解:“你这样躺着,会窒息的。”
“我想回家了。”尺绫觉得好累。
不想跳舞,不想交朋友,不想吃饭。他甚至不想活了。
“别啊。”石穆抱起吉他,“都快上台了。”
听着石穆弹琴,一阵滴滴答答滴哩哩哒哒,尺绫继续把头埋在被子里,窒息的感觉让他清醒中迷糊,迷糊中清醒,是这世界唯一的慰藉。
他要是死了多好。不用想这么多。要是能给他的哥哥们换回一个妈妈更好。
张可这对面观察他,见他恹恹的,把头埋在枕头里十多分钟,忍不住走过来出声安慰他:“尺绫,你还好吗?”
尺绫动动,又不动了。
石穆望一眼:“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容易被破防。”
尺绫翻过身子来:“也不是。”这不算破防。紧接着,他抿上嘴,凝视着顶上床板沉默。
张可知道他现在不想说话,只好忍住安慰的欲望,从他面前离开。
室内又空荡荡,只剩悠扬的滴哩哩哒哒,尺绫突然从床上爬起身,动作利落。石穆以为他要去报仇了,忙问:“你去哪?”
尺绫答:“吃饭。”
石穆此刻发现,他发泄的唯一方式只有吃饭。
社会就是社会,不是乌托邦。更何况这是家庭之外充满竞争的职场。尺绫自己要冷静一下,从柜子里摸索,掏出一小盒烟膏。
正要拿出来的时候,他动作停下了。
他摸着烟膏盒,每一寸手掌都能摩挲到刻上去的花纹,感受着铜色繁杂,脉络在指腹下清晰舒展。这无疑是一个不可抵挡的诱惑。
尺绫停顿两秒,把烟膏放回柜子深处,转过头,利落关上。
节目组规定不能吸。
他不破规定。
从早上开始,这件公告栏霸凌风波就一传十,十传百,人传人,大家走在路上都在说这件事。一个副导路过听到风声,抓住一个练习生质问。
终于,这件事传进了节目组耳里。
节目组一听,大惊:“怎么会有人霸凌到尺绫头上了。”
这种事不是少数,属于练习生们的私事。他们平常不管,营地可不是学校,他们也不是教导主任,还操心这些小崽子们的人际关系?
但今天纸条上写的东西,性质有点恶劣了。关键是,这次纸条针对的,可是尺绫啊。
节目组立马火急火燎翻监控,导演严肃下命令:“赶紧查,必须查出来。今天就得把这件事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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