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岑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离开,忽然被一件披风整个裹了起来,隔绝了如水凉夜,其上犹带着晏谙身上的味道和体温。
“给你的披风又忘了穿。”温柔又熟悉的声音,是晏谙追出了院子。
他搭着故岑的肩膀,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认真地替他将披风系好,低声说:“我可以一直追你,直到你愿意放下身份,做我的爱人。”
故岑眸中迅速笼起了一层水雾。
“还有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了好不好,你不知道黄泉路有人作陪的幸运,不知道被人舍命相救的滋味,不知道瑞昌二十九年除夕的前一日,我见到你的那一眼有多么欢喜……”想到故岑大抵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晏谙苦笑了一下,指尖蹭过他的面颊,“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你是我最大的遗憾,胜过山河万千。”
故岑心头狠狠一颤,终于鼓起勇气抬眼望向晏谙,从他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克制而浓烈的爱意。
原来星辰会在眼底栖息。
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这一次,故岑没有逃避。
今晚的月亮仿佛不知羞,依旧明晃晃地洒满了整个院子,故岑被晏谙严严实实地罩在阴影里,任谁都别想从中窥视分毫。
轻啄,浅尝,之后再撬开齿关逐渐深入,晏谙在这方面无师自通,相较之下故岑的吻技就拙劣了许多,只有被晏谙牵着走的份儿。
一吻绵长,故岑被吻得浑身发软,屈指勾着晏谙的衣袖,有些站不住脚。晏谙一手轻轻托在他脑后,另一手揽着他的腰,那手不知怎的就从披风之外游走至衣内,在故岑腰臀处辗转摩挲,两道紧紧相贴的身躯先后燥热起来。
意乱情迷间,故岑隐约感受到彼此身下的异样,意识到是什么之后,原本就绯红的脸更烫了。正巧晏谙那不老实的手碰到敏感处,故岑忍不住嘤咛一声,两人交缠的唇齿因此分开一瞬。
“今日没有提前准备,怕伤着你,下一次……可以吗?”晏谙稍稍分开些许,盯着故岑被吻得红润的唇瓣,嗓音魅惑又隐忍。
“……嗯?”故岑迷茫了一瞬,对上他的眼睛,刹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睫羽颤动着应了一声,细若蚊呐。
晏谙见他这副模样愈发着迷,情至深处再不可捺,由此缱绻一吻,过往岁月繁花绽开,来日山河皆是绚烂。
作者有话说:
久等啦~感谢宝子们支持正版
凋零花
第一缕春风吹上草原时,老漠北王古赤那,大启曾对抗了数十载的劲敌,也终于迎来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一生都没有越过两国之间的那道防线,但幸运的是他的儿子踏过了它,直到闭眼的最后一刻,古赤那始终坚信在不久的未来,阿布尔斯将打破漠北的现状,带领族人走向富足。
新王将于旷野中祭拜天神,从而获得上天的认可。举行仪式的那一天,漠北男女老少都换上了最隆重的衣裳,以最华丽的装扮迎接可以带领他们创造神话的新的英雄。
漠北子民沉浸在对未来的祈盼和希冀中,没有人记得那个苟延残喘的公主,即便她是新王名义上的妻子。自从上一次倒在暴雪中,晏棠就彻底垮了身子,再也没法踏出帐子半步,阿布尔斯也没有来看过她,全然忘了他从前是如何被迷得神魂颠倒。
只有乌达尔还记得晏棠,四处找人为她看病,甚至替她求来了草原上最厉害的巫师,却仍然无济于事。晏棠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没有谁可以阻拦。
这两日,晏棠的精神越来越萎靡,常常是睡得多醒的少,乌达尔不再寻医问药,只是整日整日地守在晏棠床边,往往却也不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半梦半醒间,晏棠会把他错认成晏谦,啜泣着说棠儿想哥哥、想母妃,棠儿不喜欢“宣诚”这个封号……棠儿想回家。
乌达尔也不否认,只是轻声问她自己可不可以也唤她“棠儿”,还没等到回答,晏棠便再度昏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早已分不清过到了哪一日、是什么时辰,躺久了浑身酸软乏力,晏棠自己撑着身子勉强坐了起来,这个动作就已经消耗掉了几乎全部的力气,只能气喘吁吁地靠在床头。含玉听见动静进来,见状忙道:“公主醒了怎么不叫奴婢?要不要喝水?”
晏棠摇摇头,额角沁出薄汗,喘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对她道:“你拿把梳子来给我梳梳头吧。”
含玉依言照做,梳着梳着就红了眼睛,公主从前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不知从何时起,这头长发早已失去了光泽。
“我总是做梦,梦见哥哥,”晏棠慢慢说道,“方才恍惚听见他说要来接我了。”
“那是殿下想您了,托梦呢,”含玉忍这眼泪,“公主别瞎想,好好养身子,贤妃娘娘还在京中等您回去。”
“母妃……”晏棠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我见不到了,回不去了。”她握住含玉的手,“只是苦了你,随我到这偏远之地吃尽了苦头。”
“公主,”含玉见晏棠眼中仿佛比平日多了几分精神,隐约意识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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