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什么?你要做什么!”关乎到晏谙的安危,故岑心急如焚,晏谙病倒了,现在应该还没有醒,他怎么可能会来呢?“他不会来的!”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罢。”道士拿起匕首来到故岑身后,腕间的伤口不算太深,此刻只有少量的血还在流。他重新割深伤口,鲜血涌出,顺着指尖下淌。
腕间剧痛,故岑看着脚下积攒的一小片暗红血迹,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才自己会感到那么冷。他奋力挣扎,可是麻绳捆得异常牢固,他挣脱不开。
“你的命格也很贵重,方才我替你算了,至哉坤元,乃顺承天,是次尊之卦,很有意思,”老道士自言自语,“我还是第一次在男子身上见到这种卦象。”
故岑挂心着晏谙,没心思接他的话,道士将匕首放在一边,坐下望着故岑年轻的面孔出神,许是大限将至,他今日总是想起很多旧事,“若我那徒儿还在,应当比你小上几岁。”
腕间的血流个不停,故岑感到越来越冷,眼前时不时有些眩晕,他强打着精神盯着门口,祈祷晏谙不要出现,这是个圈套,他宁愿无人来救死在这里,也不要晏谙身陷囹圄。
可是门还是被推开了,风雪灌进来,故岑轻轻战栗着,逆着白雪反射的光,他几乎是在看清晏谙身形的那一刻就红了眼眶。
“王爷……”
故岑脸色苍白,连嘴唇都不见丁点血色,这副模样落在晏谙眼底,晏谙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我来了。”他说,别怕。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援兵马上就到,红莲教这群乌合之众,即便手里有火铳,也敌不过他训练了这么久的精兵。
道士已经拿着匕首挡在了故岑身前,挡住了晏谙欲要上前的脚步。
“我来了,”晏谙已经看见了故岑身下的血,他眸中的柔软转为凌厉,翻涌着森冷而危险的气息,“放了他。”
“衡王殿下,你果然来了!”道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好一个乾坤卦,我就知道,没人可以左右卦象,没人可以逃出我的占卜!”
晏谙不理他的疯言疯语,他从进来一路观察,这原是个废弃的道观,被红莲教修缮了一番,充作藏匿之地,在今日之前不为人知。除了外头守着的那些人手里有一些火铳,观中也存放着几支,旁边还堆有火药和硝石。
“之于道长。”
老道长“哦”了一声,眯起眼睛:“你知道我。”
“道长对我了如指掌,连命格都一清二楚,不惜暴露红莲教的藏匿所在也要设局引我来此、见我一面,查到你的名字,这是基本礼貌。”晏谙循循善诱,“谁会这么好心,冒这么大的风险走私火铳?古玩铺子掌柜背后的人是谁?道长只怕被利用了都不知道吧?放了我的人,让外面的放下火铳,都察院可以许你们从轻发落。”
红莲教害了那么多人,罪无可恕,火铳泄露和晏谦战败的缘由也要彻查,晏谙今日要带走故岑,也试图能从之于道长口中套出话。
之于道长笑起来,“什么利用?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以为你单枪匹马闯进这里,还能跟我谈条件吗?”他的笑逐渐趋于疯狂,“杀了他!只要他一死,大启就没有生机了!”
远处传来火铳炸响的声音,道观外围一片混乱,是援兵到了,廉宇带人强行破门而入,区区红莲教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十几个教徒围上来,没过多久也落了下风。故岑拖不了太久,晏谙速战速决,解决掉他们便上前踹翻之于道长,从他手里夺过匕首割开故岑身上的绳子。
故岑已经虚弱得站不住了,腕间的伤口仍在淌血,晏谙看得心惊,从衣裳上撕下布条紧紧捆住伤口止血。
故岑却在借着这个时机细细打量晏谙的眉眼,那副他眷恋了太久的面孔,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到晏谙一面,他也算心满意足了。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不许胡说!”晏谙系布条的指尖都在抖。
视线下移,却发现晏谙的嘴唇比自己的还要白,他抬手,染血的指尖擦过偷吻过的唇,终于为它染上了颜色。
望着那抹血色,故岑释然地扬了扬唇角,他疲惫地放下手,随即昏死在晏谙怀中。晏谙慌了神,反复唤着故岑的名字,将人打横抱起来便要带他离开。
“不许走!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身后传来刺耳的叫喊,晏谙闻声回望的眼神可怖到了极点,眼看之于道长爬起来去够一旁的火铳,晏谙一手抱稳故岑,另一只手掷出匕首,狠狠刺入道长后心。
见他倒地,晏谙踹开试图阻拦的教徒,抱着故岑向道观外飞奔。身后的之于道长呕出一大口血,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了扔向角落。眼看燃烧的火折子骨碌碌滚向角落里的火药和硝石,之于道长爆发出近乎癫狂的大笑:“都去死!都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浓烟腾起的瞬间,老道长的身躯化为灰烬。
晏谙和故岑离得太近了,爆炸的巨响震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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