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说正经的。”故岑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
“好,”晏谙点点头,“那我也跟你说个正经的。”
故岑闻言抬头,以为晏谙要交给自己什么任务,认真地等待下文,却听他说:“想不想去军营里试炼两天?”
故岑愣了。
“藏书阁里的兵书差不多翻完了吧,”晏谙很是了然,“你既对这个有兴趣,就到军营里试试,不用整天畏手畏脚地跟在本王身边,那儿才是真正可以大展拳脚的地方。”
“那怎么能行?!”故岑反应过来,瞬间急了,晏谙这意思莫不是不让自己跟在身边了?
“属下是王爷的侍卫,您身边才是属下该待的地方,属下说过要一生追随王爷……”他急得有些语无伦次,直挺挺地跪下,晏谙拦都拦不住,“属下哪都不想去,只愿在这里保护王爷的安危,求王爷……别赶属下走。”
他害怕极了,自己究竟哪里惹了王爷不悦,要被赶出府去……哦对了,兵书,那些兵书!王爷不喜欢自己分心,他以后不看了就是!
“哎,没说要赶你走啊。”晏谙有些无奈,“让你去军营里跟着练练,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故岑想哭,这怎么成了他不想回来了!
“你是本王身边唯一的亲卫——那我说过的话也是作数的,不会有旁人顶替你的位置,这点大可放心。”
这话如同一颗定心丸,故岑心中稍定,又犹豫起来:“可是王爷身边……”
“接下来我几乎也是天天待在军营里,跟端平侯商议好的,跟京畿几个戍卫营一同操练,几方相互监督指导,侯爷最后要亲自检阅。这天底下没有比军营更安全的去处了吧?”
故岑眼睛亮了一瞬,“真的……可以吗?”
晏谙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心里很想去,理所应当地“嗯”了一声,“本王的兵本王的侍卫,为什么不可以?行了,赶紧起来吧。”
故岑欣然应声:“谢王爷!”
“时候不早了,这下该回去睡了,明日早朝我就把这个打算禀告父皇,在这个时候加强操练,父皇不会拒绝的。”
说话间起了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今夜有雨,大雨浇退暑热,王爷正好能得安眠。”
晏谙颔首,准备回房间了,安排看守挽香楼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匆匆忙忙地跑来,故岑一看便知不好。
“王爷,”那人匆忙行礼,“挽香楼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晏谙敛了笑意。
“有人在楼中遇刺,是红莲教的手法!”
刹时风起云涌,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砸向地面。
占卜者
挽香楼外的那条街道已经乱作一团,半炷香以前还在楼内花天酒地的人们也不顾大雨倾盆,慌乱地往外跑,身上的脂粉酒气被大雨冲得干干净净,人却狼狈不堪——一时间也没人顾得上这些了。
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马车根本进不去,晏谙冒雨跳下车,逆着人流往挽香楼的方向走,故岑紧紧跟在他后头。人太多,伞还没来得及撑开就被挤掉了。
红莲教着实令人恐惧,哪怕别处出了命案,也没见过恐慌成这个样子的。晏谙随手拽过一个人,向他问清楚方向,径直往楼上厢房走。
整一层的客人和花娘们都已经撤走了,晏谙一间一间地看过去,终于在一处房门大开的厢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窗子大开着,雨水扫进来将地上的血迹冲淡,鲜血聚成的红莲图案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男子面朝下趴在地上,脖颈上有一道致命的刀口,他是被人割开喉咙而死,躺过的软榻还有地面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点。故岑上前将尸体翻过来,晏谙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熟悉面孔。
死者是翟峻生。
整个挽香楼此刻已经空了,因此来人踏过木质地板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安怀元也被淋得浑身透湿,到门口时恰巧看见翟峻生的脸,霎时脸色发白:“……怎么会?”
“安大人?”故岑起身,“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挽香楼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有什么问题吗?”晏谙看着他差到吓人的脸色。
“……啊?”安怀元惊魂未定,若说恐惧,那他这个经历过的人对红莲教的恐惧才是最深的。
“死的人是翟峻生,”晏谙重申,“有什么问题吗?”
安怀元勉强定了定神,“之前有个人告诉我,若红莲教再次出现,死的第一个人必定是翟峻生。”
晏谙眉心微沉,“谁?”
“一个、白发少年。”
故岑心头一惊,“是他?”
现场不是说话的地方,晏谙让司狱把儿子的尸首领了回去,确定楼中的其他人都没事了之后便离开了。
故岑给安怀元端了一碗姜汤,宽慰道:“不用着急,慢慢说。”
安怀元道了谢,捧着碗小口小口喝。
“王爷也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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