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殿下扶额,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怪我多嘴,当我没说行不行?”
“吃了我的菜,自然不行。”晏谙笑眯眯的。
晏谦当即撂下筷子,“一口菜就想让我替你办事,你未免觉得我太好糊弄了些吧?”
“那不然怎样?”晏谙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要不您开个价钱,要怎样才能请的动你这尊大佛?”
“罢了罢了,”晏谦来之前便料到自己要被骗上贼船,干脆不跟他扯了,喝了半杯酒,“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这事要我得头疼许久,换给你,也不过是小事一桩。”晏谙拎着酒壶给他添满,“我手底下不是有百来号人吗?前些天刚把那些个酒囊饭袋赶出去,剩下的想请你找人帮我练练,若是你那有什么好的能帮我扩充一下队伍规模,那再好不过。”
因着端平侯的缘由,晏谦与不少将领都熟识,这个人情比晏谙自己出面要来的方便得多。
“你自己的事情一股脑推给我不说,吃干抹净了还得顺点走?”晏谦简直哭笑不得,“你,你还真是,一点不亏!”
“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晏谙慷慨道,“我那衡王府你看中哪个随便挑!”
晏谦嘁声:“你那衡王府能有什么好挑的?”
顿了顿,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筷子尖朝门口的方向点了点,饶有兴致地道:“不过我看你身边跟的这个,是个好苗子,放我手底下练练?”
晏谙登时有一种宝贝没藏住被旁人觊觎了的感觉。
“旁的都可以,人不行。”
人是我的。
两人吃了不少酒,最后都有些醉醺醺的。故岑先扶着晏谦下楼,准备给人送到怀王府的马车里,结果刚出宝福楼的大门便被晏谦推开了,死活不肯再让他扶。
故岑以为是喝多了脾气怪,好说歹说地劝着,总得给人送上马车才放心,结果晏谦冷不防来了一句:“伺候你家王爷去罢!本王……可不敢用你。”
故岑吓得心头一沉,寻思自己方才是哪句话没掌握好分寸,让怀王殿下觉得自己冲撞他了?还没来得及解释,晏谦又气呼呼地补充道:“你家王爷……可稀罕你呢!”
故岑:啊?
晏谦不再理他,一边费劲地往车里钻,一边记仇地想:明明说看中什么给什么,还没刚想要过来个人呢,死活不肯松口,气得他罚了晏谙好几杯酒!
目送怀王府的马车离开,故岑一头雾水地折回去,结果发现晏谙没在雅间里等着,反而杵在一楼柜台前边。
“王爷,您什么时候下来的……咱回府吧?属下扶您回府。”
晏谙眼前有点晃悠,反过来抓住故岑扶自己的手,“等、等。”
“等什么?”故岑问,“今日还要见什么人吗?”
晏谙闭上眼摇摇头,“吃食。”
说话的功夫,店小二将几份打包好的菜送了过来,“客官,您单点的菜品好了,天色有些晚了,您慢走!”
故岑一手被晏谙抓着,一手拎着几道刚出锅的热菜,莫名其妙:“您这是,要带回去当宵夜?”
“你还没吃饭。”晏谙认真地解释道。
说完,也不顾故岑一愣,顺势抓着他往外走,“走,回府。”
故岑怔怔地被他拉着,低头看看手里沉甸甸的饭菜,抬头望着晏谙有些醉了都依旧挺直的背影,只觉心口有些情感正在逐渐失控。
他没敢出声,只在心里悄悄问了一句:王爷,您待旁的手下也这么好吗?
其实一踏出宝福楼的大门,被迎面的夜风一吹,晏谙的醉意便减了七八分,也就反应过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那个小尾巴其实是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
两个大男人这么拉着……晏谙说实话不想松手,拉着就拉着吧!但握得重了怕故岑不自在,轻了怕半途不慎松了手更尴尬,于是纠结了一路,手指头都快抽了。所幸马车离得也不远,两人心思各异地上了马车,自然而然地就放开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起来,车厢内的气氛多少有些说不清,晏谙干脆装作酒还没醒,倚着靠背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悄悄抬起眼皮,见故岑盯着手里的饭菜发呆。
“你要是饿了,就在马车里吃吧。”晏谙出言道,左右提回去就快要凉了。
故岑却摇了摇头,“属下还不饿。”
顿了顿,又问:“王爷怎么会想着给属下带吃的?”
“你闷闷不乐的,是在纠结这个?”晏谙哭笑不得,“你跟我出来一晚,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吧?”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一顿饭而已,他还能图点什么不成?
“没有闷闷不乐,”故岑终于抿着嘴笑了出来,“王爷跟怀王殿下谈事还能记挂着属下……”
晏谙大约还是有点喝高了,看不出故岑眼底的纠结和挣扎,反而饶有兴致地追问:“不高兴?”
故岑有些无奈,将浅浅的笑意加深了些,“高兴。”
很高兴,特别高兴。故岑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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