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夫可从没说过罪有应得的是鹏程公司。骆海摇了摇手指,装腔作势地说:再说,修道之人本就应该慈悲为怀,之前老夫太过戾气,才会以怨抱怨。老夫反省自身,深觉这么做太不应该,所以才决定行一场祈福的法事。
一个记者不死心地接着问道:听说鹏程地产的罗志强前几天在火灾中受了伤,你会帮他祈福么?
听到这么个别有用心的问题,骆海也露出个别有用心的微笑:老夫此举是想为所有遭受苦难的人祈福,如果那位罗先生需要,老夫自然也愿为他祈福。
沈严、秦凯一听这话都皱起眉头来。
那边,骆海似乎已经表演完准备收摊了:各位,在下还要去准备明天的法事事宜,恕不奉陪,抱歉,抱歉。说完,他人转身回屋,留下他的小助手在门口拦住众人并送客。
沈严和秦凯对视一眼,两人骆海家门口走去。
骆海的小助手昨天就见过秦凯,知道他是警察,听到两人说要进去自然不敢拦。两人走进屋内,只见骆海正在收拾东西,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骆海。秦凯开口。
骆海一见秦凯和沈严,倒也没太意外。他脸上还保持着笑容,问道:两位警官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打算放过罗志强,还打算为他祈福,我们太惊讶了,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听到秦凯口中略带嘲讽的语气,骆海竟也没生气,他依旧微笑着说:没错,老夫觉得做人还应宽和为本,罗经理年纪不大,偶尔板不住脾气也是正常,老夫不该跟年轻人如此动气。老夫心中愧疚,自然打算帮他做场法事。
这说法前后变化得太大,很难不让人起疑:怎么不到一日,这人的说法就完全反过来了?
沈严立刻想起,昨天罗鼎兴找姜建东秘密安排工作的事。难不成,是让姜建东出面摆平骆海?
想到这里,沈严冷声开口:心中有愧?该不会是收了人家的钱财,决定帮人消灾吧?
听到沈严这么说,骆海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了一阵子,才停下来看向沈严:沈队长,如果你愿意给老夫钱财的话,老夫很愿意替你消灾。
这回答模棱两可,然而沈严心中已有答案,他冷冷一笑,说:你这种时候改变立场,不怕你原来的老板饶不了你?
沈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骆海故作惊讶地反问:老夫独自一人,何来老板之说?再说,老夫此生只畏神佛,说到这里,他故意看了沈严和秦凯一眼:区区凡人,老夫还没怕过哪一个。
说这句话时,骆海加重了语气,显然意有所指。
沈严不理会骆海故意的讥讽,而是冷声提醒他:你可想清楚了,别没给别人消灾,倒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听到这话,骆海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沉,他冷笑一声:抱歉两位,老夫还有事要忙,恕不远送!说完,拂袖进了里屋。
沈严带着秦凯离开骆海家。秦凯见旁边无人,低声问沈严:头儿,你怀疑骆海被罗家收买了?
嗯。沈严点点头,将昨天在医院看到的事情跟秦凯说了一下。如果之前的案子,骆海是真凶的帮手的话,那么现在他转投罗鼎兴一方,就很可能把真凶供出来。而凶手听到骆海叛变的话,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你带人盯紧骆海,如无意外的话,真凶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
沈严将秦凯留在骆海家附近盯梢,自己则返身回到市区。他不知道骆海有没有把真凶告诉给姜建东,他更不知道姜建东现在会在做什么。他给姜建东打了好几次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他开车直奔鹏程地产公司,可鹏程的工作人员却表示,罗鼎兴和姜建东今天都没有来上班。沈严又赶到医院,却发现只有罗志强的秘书陪在这里,罗家人和姜建东都不在,也不知这几人是有心躲着沈严还是已经开始采取了什么行动。沈严心下着急,再次拨打姜建东电话,可那边却依旧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姜建东留言。
建东,我知道罗鼎兴让你做什么了,你如果知道了什么赶快告诉我,我们会帮你们抓到凶手的!你要记得,你曾经是个警察,无论什么情况下,千万不要做违法事!
发完消息,沈严盯着许久没有回复的手机屏幕,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整整一天,沈严都没能联系上罗鼎兴或是姜建东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无奈之下,他只有一边派人在鹏程地产和医院盯梢,一边让人盯紧骆海。然而鹏程这边就始终不见人,骆海那边就忙活着准备祈福,两边竟然都没有多余的举动。两边就这么诡异地风平浪静着,直到第二日的朝阳升起
第二天上午九点,神树庙前。
神树庙是s市近郊的一个寺庙,这庙里有一棵很粗的歪脖树,据说已有百年树龄。奇特的造型再配上穿凿附会的神话,就有了所谓神树之名,据说在此树下许愿甚灵,因此香火不断。早上八点不到,就有一大批人来到了庙里,他们中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有五六十岁的老年人,看神情有的显然是来看热闹的,而有的却似乎真的相信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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