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目击者我觉得不是,魔魘里见到的罩袍女明显是个人,而横行帕特南乡野的,就是纯粹没有智商的怪物。
“你让我下不来台,真不知妹妹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个爽快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艾莉森推了我一肘子,叫道:“你这么胡来,我不知要如何辩解,幸亏大长老答应要现身了。”
“你俩的外形实在太像了,是我没考虑清楚,对不起。有件事我早想与你说了,正因我日常格外註意你,所以在魔魘里见到的也全是你。”我顺势握住她的手,将没对他人提起的那部分烈火焚天,道场被毁的残酷情景嚮她描述一遍,哀叹道:“自那以后,我陷入了恍惚,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被烧死?化为虫豸的到底是被扑死的人还是你?这就是全部原因。”
“别说笑话了,我虽能打架,但要活活掐死别人,借我一百个胆子都做不到啊。是,我长得很高大,那又怎样?事实上我是个胆小鬼,你描述的那个更像是枣核。既然你也说魔魘会失真,许是将人错认了。我怎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尸脊背出现的珠子,老实说我觉得很瘆人,外形虽与天鹅绒很像,但感觉不是同一种东西,你说大长老让你将乔曼掘出尸身置入灵戒,那是几时的事?整个过程是怎样的?”
“就像你俩瞧见的相片那样,已经好几个月了。那时的我还未曾入会,大长老听说此事后,某天自己走来农庄,交给我一张卡片。起初我也不太相信,但试总比不试要好。所以当晚与她一起去附近田里挖出乔曼带回楼里,那颗绿色珠子就被安入了他的胸膛。”艾莉森思索片刻,又说:“事实就摆在眼前,华宵之夜的仪式过后,我的男孩就将全面康復,为了达成心愿,只要是大长老的吩咐,我都会照办,谁要是胆敢损害她,我就与他拼老命。”
“这?好吧。”我只得将话重新吞回去,叹道:“据我所知,天下还没有这种逆天妖法,我且找找旧时关系,去设法问清有否这种可能。或许是我弄错了,乔曼能復生这固然是好事。”
“事实胜于雄辩,反正你俩自从见到我家男孩第一眼就是反感他的,恐惧他的。醉蝶花?你究竟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好了,干嘛要针对我?先造谣我是大长老,现在又问乔曼的事?莫不是那几个年轻的妞对你灌输过什么?或者说,你又另结新欢了,想要分手么?”
她自当满不在乎,要我拿刀扎她看是不是人类,同时又记起这阵子我总被其他小妞霸佔,不由多了一份心眼,怀疑我感到了厌倦,不想再与她来往而奇思妙想出这些念头,却碍于情面不便直诉。说着说着她生起气来,喊了声嗦,一夹马肚疾驰狂奔,很快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就这样,苍茫天地间只剩下我和天竺菊,零单孤影走在一轮落日之下,身影被无限拉长。
“很郁闷,是不是?好心被当驴肝肺,却又无人可以倾诉?”走在背后的天竺菊忽然开腔了,她朝我伸了伸手,道:“我又何尝不是呢?给我支你的烟,我不抽拿着装装样子。”
“不是郁闷,而是害怕这个该死的日期逐渐逼近。我併不在乎艾莉森会怎么想,而是恐惧心头不详会成真。天竺菊,我们每一次都会这样,起初以为大概就是走个过场,结果总是事与愿违,慢慢滑嚮失控的深渊。我很害怕,不,我太害怕了。”我丝毫不想抽烟,而是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肩,哀叹道:“未来五天,一定会有数之不尽的意外发生。”
“许多事,计划只是供参考的一部分,实际真正去做,总会不尽人意,这就是天註定!”
“天註定?别说笑了,那是活生生三十余条人命好不好?也许你曾被她们揍过,所以骨子里饱含着恨意,可我不同!紫眼狐貍说最大的紕漏是没将我俩的容貌考虑在内,而我认为她真正错的地方,是忽略了人的情感!真实的莉莉丝们,仅仅只是一群流离失所没有依靠的可怜人,与她们朝夕相处,却预先知道她们的结局,多么残酷啊,这种事我再也干不下去了!”
“醉蝶花,你错了,虽然曾与她们酷烈缠斗过,但实际上我併没遭受太多伤害,那种恨还远远谈不上。与你一样,真正融入这个团体,我体验到许多早已缺失的可贵东西,真情流露彼此照应。莉莉丝们不就是我俩的最初么?那就是义气!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被恐怖于她们十倍甚至百倍的暗世界严格控制着,併牵涉进那么多人将来的命运。我何尝想看着她们最终覆灭?美人蕉、香橙、桃花等人待我如亲姐妹,我也同样走不下去了。”
“那场噩梦太可怕了,我希望它是曾经发生的,而不是未来预兆。”听到此,我不禁泪流满面,指着自己心窝道:“过去的我併不是现在这样,你应该知道啊,我是个混不吝,对什么都不上心,甚至可以说很自私。别人过得是好是坏,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的命格。自打成了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我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脆弱。”
她停驻马蹄,茫然地望着天际线乌云滚滚,无言地抽完整支烟,竟破天荒的没有咳嗽半下。扔掉烟蒂后,她骑着制势嚮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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