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你,可是黄瀛子是没算计的,工资前一天到手第二天就一套乐高搬回家了,能省点是点。”
念慈笑起来:“放心,有我呢。要是连她的理财我都摆不平,我也就甭干这一行了。”
明雨听闻有了兴趣,“对了,我有两笔奖学金存着,没多少但是也是一笔小钱,你快给我看看买什么理财比较合适……”
我听着她们俩拉拉杂杂安排好了我住在哪,又说起怎么理财,周末一起去一趟宜家,然后又转回来说起我应该哪天从学校搬行李,之前要不要回一趟家……
本来惶惶的心慢慢平静了。
明雨不表现得那么害怕,我似乎也可以少一些害怕。
还好,这样的一天,她们都在。
可是明天怎么办呢?
然而,明雨也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轻松,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在客厅窗户旁边坐着,旁边的咖啡都凉了。
“没睡着么?”
明雨茫茫然,半晌说:“大二的时候,我收到过一个快递,是一个被撕破的玩偶,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做梦又梦见那个玩偶,心慌得就醒过来了。”
我盘腿坐在她旁边的地毯上,把头靠在她腿上:“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你别瞎说。”明雨推我起来,“要说错也是邹航的错,他不公开也就没这些事了。”
我趴回去笑:“你讲点道理。”
明雨也笑,低声道:“当初要是更勇敢一点,更有安全感一点,他也不会想要公开,也许是我自己的错才对……”
她拍拍我的肩膀又问:“还有你们俩是真不搬到邹航那里么?我明白念慈是知道邹航这一两年都没什么戏拍,想让我们赚一份租金,生活比较好过。可其实没什么,他还有些积蓄,我俩开销不大,研究生也马上就有经费了,还有我已经谈好了去培训机构教英语,薪水很不错的,肯定养得起他。”
我不觉笑起来,这样就说出“错的可能是我”,还想要自己赚钱养男朋友,方明雨这三年变成了真正的方小王。
我略微有些安心,跟她说:“这个还是先听念慈的,我俩现在能负担租金,她走了她学姐那里只有半年租期,一间房子不好租出去的。”
“嗯,也行。”明雨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心里有事,我没跟她俩吃早饭就去了社里,在赵缂门口等到他来上班。
正巧有印厂的人过来送新刊的封面打样来,看门没开,说了一句:“你晚点交给赵总吧,我着急回去。”
我点点头接过来,下意识扫过封面的图片,却突然怔住。
“干什么呢?”赵缂从楼梯口转出来。
“……等您。”
“进来吧。”
他开了办公室的门,我灰溜溜地跟了进去。
赵缂自己手里是一份鸡蛋灌饼和豆浆,看了一眼推到我面前,“吃早餐了么?”
“吃了……”
他坐下来,下意识找烟,看看我又收回手:“有事?”
我低头:“石健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之后几天还会放新闻。”
“知道。”
我疑惑看向他。
“昨天跟高明打了个电话,应该是说服石健不解约了,所以稿子出来他们得做点姿态。”
这么简单?
我本来以为天都要塌下来的事,不过就是一次话题炒作?
本来想说的好多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刚想起身要走,赵缂突然说了一句:“自己的东西要看住,不然出了麻烦还是自己收。”
我一怔,转身,“您知道是谁放出去的稿子对不对?”
赵缂没说话。
昨天杂志才上市,就算是扫描的也没有那么快,而且立刻就在网上被关注了,怎么会这么巧合?而且那个明显是校对稿……
我看着他:“您调查过了?”
“有什么可查的?”赵缂嗤笑,“你自己不是也知道是谁?以后防着点就行了。”
防不住!
我再不谙世事,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能够那么快拿到校对稿的只有我们组里和印厂的人,而那么精准地找到黑点把稿子放到网上引起舆论,不可能是外行所为,而且他不只是偷了这篇稿子,昨天我只有在开会的时候离开过我的手账,而那一会儿在办公室的只有司棋一个人。
老旧办公桌的抽屉其实并不难开,有心人怎么都找得到钻营的钥匙。
这个人太过分了。
“所以这件事您要怎么处理么?”
“什么怎么处理?”赵缂笑一声,“还嫌事不够大是不是?”
我看着赵缂,一字一句地说:“他昨天还偷偷把我的日记拍照发到网上。”
“你说邹航那件事?”赵缂沉默了片刻问,“有证据么?”
“那时候只有他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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