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闻言往旁边墙上一倒,“难道不是吗?林老师抢走了我的真心……”
林衍:“贫僧四大皆空。”
江律大惊,双手捂胸,“林老师,你睁眼看看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林衍无语,从兜里摸出店家塞给他的小点心,拆了包装,直接塞进他嘴里。
江律笑嘻嘻的咽下去,继续犯贱。
他这些年可算是摸清楚了林衍的性格,吃软不吃硬。
你要笑嘻嘻地跟他犯贱,他最多也只会一脸无语地看着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站了大约十分钟,冷瑜欢天喜地地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来了。
冷瑜看到江律的瞬间,后槽牙磨得响,“你为什么站在这里接我?”
江律抢在林衍之前开口,“你觉得呢?当然是,我成了你嫂子!”
林衍闭上了嘴,转身前微微蹙眉看着转角的黑处,似乎一下地晃动。
两小学生吵完,回头看着林衍,齐声发问,“你在看什么?”
林衍摇头,“吵完了?上楼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想躲过做饭环节。”
两人苦哈哈地笑,一人扛一个箱子往楼上去。
江律愤愤骂,“冷瑜,你跳进嘉陵江搬了镇河石来啊?”
“我搬了你大爷来!”冷瑜吭哧吭哧往上挪。
林衍还站在原地,他看着那处黑暗。
直到阴影动了下,从暗处吹起一片白色的衬衫衣角,他才如梦初醒,转身往楼上走。
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那人还站在阴影里。
正是不远万里从渝城赶来的祁驯。
他就这么站着,站到后面身体都僵硬了。
他对面小阳台的灯亮起来。
祁驯仰头看着小阳台上四人举杯欢庆,说着元宵节快乐!
笑声顺着风传到祁驯面前。
祁驯无声张唇,说,林衍,这是我们的第十个元宵节。
他一遍一遍喊林衍的名字,似乎只要念这个名字,他就能生出无限的勇气往前走。
一声声呢喃都在岁月里铺垫,随着异国他乡的风一道卷上穹顶,黑压压地罩在上头。
林衍侧身靠在栏杆上,看着面前三人醉成一团。
反而是曾经一杯倒的林衍清醒无比,一个一个,全部踹进房间里。
他拿着酒站在阳台,把杯中酒喝干净。
祁驯就藏在黑暗里,仰头看他,眼神灼热。
“噔……”
林衍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差点被门边一张红白红白的人脸吓到,“冷瑜,你是不是找打?”
冷瑜握住他的手指头,“哥……”
林衍抽出手,懒得跟醉鬼计较,“进去睡觉。”
冷瑜摇头,一脸苦恼,他坐下来抱着酒,对瓶吹。
林衍抽气,醉鬼还这样喝,明天脸肿成馒头,又该尖叫了。
“行了,睡觉,大好的日子,别逼我抽你。”林衍抢走酒瓶。
冷瑜忽然哭起来,含糊着喊林衍。
林衍只能坐下来听他哭,“从小到大,你都这样哭。”
冷瑜哭够了,一擦眼泪,“哥,我压不住祁驯了。”
林衍沉默了一瞬,“嗯。”
冷瑜哪里想到他这样平淡,急得不行,“哥!祁驯,那是祁驯啊!疯狗!”
“压不住了,然后呢?”林衍问。
冷瑜摇头,“我其实四五年前就有感觉,那时候他逐步撤出渝城市场,我……我没放心上。
“他现在专攻欧洲市场,跟欧洲这些公司合作得风生水起,货真价实的祁总……”
林衍点头,听着却想象不出来。
他们分别得太久了。
冷瑜继续说,“哥,你知道吗?你这几年,越来越迷人,我都越陷越深,更何况是他啊。
“我一直关注他,他手上的戒指,从未摘下过,他还……”
林衍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那一圈浅浅的白色已经褪去,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一枚戒指的存在。
林衍等了半天,没等来冷瑜的下文,他抬腿踹了下冷瑜,“还怎么了?”
冷瑜眼神迷离,大着舌头说,“还……还忘了……”
冷瑜嘟嘟囔囔睡过去。
林衍站起来,被风吹得清醒了几分。
他还是会因为这个人失态,不是他不够决绝果断,只是因为这个人,曾经被他付诸了全部的爱意。
每每有后来人提起,他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啊,这个人啊。
那种感觉像是……
林衍找不准形容词。
第二天冷瑜醒后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又抓着林衍再说了一遍。
林衍敷衍着点头,跟贺筹一起收拾行李。
冷瑜看着客厅里的六个行李箱,终于发出今天的第一声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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