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旱,死了太多人,府中也引进了一大批小厮,太多人跟他有仇。”
“母亲纵有余心帮扶他,但也挡不住诸多小厮的小动作,长久以后,她也只得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死,母亲也不会再多管什么。”
“等到我年岁大些时,母亲便让他与我做伴,想让我庇护于他。”
“只是我性子自小就野,也从不缺玩伴,与他相交更是不深,庇护他也是一时有一时无。”
“不过,”赵宸结束回忆,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他终究算是我儿时玩伴,还与我皆喜爱绘画,甚至颇有天赋,出门前我还特意送了他一套绘画工具,以示我之庇护。”
“先前归家时不见他出来相迎,我还以为是他在房中习画,怎么……”赵宸话没有说尽,但眉宇深皱,和眼中的不满,已是将他的态度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半晌后,他又缓缓平复了自身心情,再是朝陈寻道:“这终归是一小事,待我稍后前去处理即可。”
“反倒是陈兄饮酒过甚,当得早早回房歇息,以修养心神才好。”
只是听了赵宸的话,陈寻却是摇了摇头,低声笑道:“既是宸兄儿时好友,我又于宸兄口中明了他颇有画道才情。”
“多少也算是你我同道中人,今日既撞见,不若我与宸兄一同去看看如何?”
“至于这满身酒气……”陈寻笑着拍了拍自家衣袍,方才还散发着浓烈茶香酒气的衣服,便瞬间散了味道。
同时他面上显露的微醺之样,也消了个干净。
赵宸看着这一幕,当下也不由得咋了咋舌,诧异道:“陈兄竟未曾饮醉?”
“要知这茶引仙虽看似清甜不烈,但后劲却是十成十的烈。”
“何况陈兄喝了这么多……”
“茶引仙固然烈,但我自幼就泡在家中的酒缸之中,虽不至于千杯不醉,但饮几壶茶引仙而不倒,还是可以的。”陈寻笑着解释了一句。
赵宸也朝陈寻拱了拱手,满脸赞叹道:“不愧是为画圣,畅饮清酒无数仍无恙,小弟,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莫要打趣我了,”陈寻笑了笑 ,“不知现在,我可否与宸兄一齐去看看?”
“自然可以,”赵宸点点头,抬手往黄胜赵消失的地方拱手一引,继而再是说:“陈兄请。”
“宸兄亦请。”
……
杂碎凌乱的仓房中,一道道声音由内向外传来。
“小杂种,”
“狗东西,”
“贱皮子!说,少主赏你的墨你藏哪去了?”
“就你这废物,也配用那么好的墨?”
“狗杂种就应该去地里刨食!”
“说!东西去哪了,”一条条沾满泥腥臭气的脚,向匍匐在中央的少年踢去。
只是黄胜赵却始终一言不发,仅是抬手护住了自己的头,以免被身边三人踢伤。
好半晌后,赵孙都已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出汗,腿也有了些许疲惫,但黄胜赵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
见此情形,赵孙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随后不等黄胜赵发现他的意图,用手护住他的肚子,赵孙便猛地抬腿踢了过去,“他爷爷的贱皮子,老子问你话,不会说话吗?”
“说!那墨在哪!”
黄胜赵捂着肚子,眼神空洞且冰冷地看向赵孙,片刻后,他才是强忍着疼痛,开口道:“呵。”
“日你爷的废物,笑屁!”赵孙看着黄胜赵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模样,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曾经黄家众人的恶臭嘴脸,想到了当初黄家克扣米粮,使得他父母异肉相食,最终只余他一人苟活于世的场景。
怒火攻心,又好似白蚁噬骨,愤怒与悲痛侵占了赵孙的理智,方才还落下的脚,下一瞬又再次朝黄胜赵的头踢去,“要是没有你们这贱人一家,我们又怎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狗东西,别以为家母曾庇护你,少主也对你有点印象,你就敢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废物就是废物,杂种就是杂种,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老子,踢死你。”
赵孙赤红着眼,语气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有所克制,而黄胜赵闻言,也及时地护住了他的头,只是赵孙这一脚的力度相较之前,又大上了许多。
哪怕黄胜赵有所准备,还是被踢出了不远。
“给老子说,墨在哪!”赵孙快步上前扯住黄胜赵的衣服低吼,眼中的狠戾,纵然是对这场打斗不甚在意的黄胜赵,也隐隐蹙起了眉。
他原先以为赵孙只是依照惯例来找他麻烦,但看对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离失去理智也不远了。
到时对方会做出什么,还真可能不在他的预设之内。
想到这,黄胜赵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要不要将他们杀了,以绝后患?”
黄胜赵想着,眼底又再是闪过一丝阴霾,若今天杀了赵孙他们,他又该以怎样的方式不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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