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士看了看朱经理,没拆穿他的鬼话,道:“那朱经理请不请我们这些没上台唱戏的本地演员呀?”
“当然得请,地方你们定。”
朱经理这么说,屋内的人就讨论起来了。
“去粥店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粥店的海鲜粥很不错。”
“这个点,火锅店还开不开门呀?”
“海底捞肯定是开门的。”
“海底捞太远了,开车过去也要半个小时呢。”
“我知道有家烧烤摊子不错。”
“行了。”听到戏团成员们五花八门的讨论,姚女士站出来站出来主持大局,“还烧烤、火锅,你们也真敢说。真以为冯灵她们明天不要唱戏啊,人家明天下午和后天下午还有两场呢。”
“要我说,就去我们平时吃的那家,清汤小馄饨,你们不愿意吃馄饨的就吃别的。”
姚女士是当家花旦,她说话自然是够分量的。大家对她的提议都没有什么异议,全票通过。
“好。”朱经理拍掌,“那就听姚霜的。”
等到所有人都卸完妆收拾好东西,大家就跟着姚霜去她口中的那家店。
方圆剧院在cbd边上,所望之处皆是高楼大厦,晚上十点有不少高楼还是灯火通明,想必是加班的996们还没下班。路上也有不少白领打扮的上班族,有的行色匆匆一心朝地铁站走,有的三两成群说说笑笑,聊着等下吃什么估计是要去吃夜宵。
路灯略显昏黄的灯光,霓虹灯五彩斑斓的颜色,高楼大厦中透出来的满怀社畜怨念的光亮与淡淡的月光,照亮了街道。
姚霜领着众人一路七拐八拐,远离矗立的高楼,来到了一片相对低矮的建筑群,最后拐进一个小巷里。
小巷里还挺热闹。
全是卖吃食的店,有不少穿正装的白领,看着很靠谱。
江祺怀疑冯芷秋说的和姚霜说的是同一家店。
小店不小,店面还挺大,上下两层,是个面馆。
夫妻档,两口子看着三四十岁,店里坐了一桌客人。姚霜一进去就熟练地道:“老板,我们这儿四五十个人,坐得下吗?”
“坐不下。今天天不冷,1楼坐一些,外面摆几桌,剩下的去隔壁坐,我和隔壁说一声,行么?”老板娘回答得也很熟练,看得出来方圆剧院的这些演员们下班后都喜欢来这儿组团吃宵夜。
“行,我们明天还有演出,老板娘记得照顾些。”
“知道,清淡,不放辣。”
然后众人就开始点餐,明天有演出的点的基本上都是馄饨,清汤粉面之类的。这家店卖的东西很杂,菜单足足有一面墙,朱经理因为不用登台所以没什么顾忌,给自己点了份牛杂煲,江祺晚上盒饭吃得有点撑,只点了一小碗馄饨。
小店的两口子忙活起来,朱经理又去不远处的轻食店买了一批鲜榨果汁,轻食店的店员快乐地抱着小箱子一趟一趟地送。
然后朱经理就坐下和冯灵聊了起来。
聊的很专业,朱经理居然和冯灵剖析起《皇女传》这出戏,聊到后面从聊戏变成了聊现在的戏曲该如何改革走出固步自封的困境。
聊到这个地步冯灵已经聊不下去了,只能搬救兵把写戏本子的汪杏花抓过来一起聊。
汪杏花刚刚趁人多的功夫沿巷买东西吃,从炒饭,串串,炸鸡,奶茶,生煎吃到鸡蛋灌饼,手抓饼,在手上拿着一个没啃完的手抓饼路过馄饨小店准备往另一边的豆花店走的时候被冯灵当场抓获,被迫和朱经理聊这些年戏曲的变迁。
汪杏花表示她哪知道这些年戏曲的变迁啊,她是当了很多年鬼不假,但她那是地缚灵,被困在戏院里出不去压根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更不用说她的世界和这个世界还不是同一个世界,朱经理说的汪杏花只能胡乱答,仿佛被老师抽查的学渣,连带着手上的手抓饼都变得没滋没味了起来。
江祺原本坐在冯灵隔壁桌,听着听着已经搬着小板凳挪到隔壁店的桌边了。
正好和姚霜一桌。
“朱经理不是话剧部的经理吗?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很懂戏曲的样子。”江祺问道。
姚霜点头:“朱经理是话剧部的经理,但他最开始是戏剧演员。”
“唱沪剧的,后来转行当了话剧演员,演了几年话剧后又去演艺圈拍了几年戏。你别看朱经理现在胖胖的好像发福了,他之前演戏的时候老演皇帝,剧说年轻的时候还挺帅的。”
“我听杨经理说过朱经理家是戏曲世家,他爸妈都是老戏曲演员。我们戏曲部如果请了外来戏团唱戏,朱经理也老是过来看,我们两个部门之间还蛮熟的。”
说着,姚霜叹了一口气:“不过在方圆剧院,我们两个部门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祺能理解姚霜的言下之意,话剧票的票价都是戏票的两倍,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嘛。
干戏曲演员这个行当,除了虚无缥缈的艺术追求,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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