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吓了一跳：“你把自己脸裹这么严实，等下拿了我手机跑掉我怎么找你？”
对了，他刚做过手术。
方念又找了几个人，都不肯借给他手机，最后还是旁边要饭的流浪汉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个110。
警察把他带回警局之后问他要不要联系朋友。
方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联系谁，方德成死了，程来娣死了，方时序失踪了，陆云凡也不理他，赵宇笙更别说了，只会打他。
他想了半天，还是拨给了章望非。
电话响了一会儿，被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清越的男孩：“喂，你好，找望非吗？他正在厨房做饭呢，稍等一下。”
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男孩好像拿着章望非的手机进了厨房。
那边传来了章望非的声音：“你好，哪位？”
方念沉默了一会儿：“望非，是我。”
章望非：“方念？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你能来接我吗，我遇到点麻烦……”
“抱歉了方念，之前是我逼你逼得太紧了，我应该先问问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方念心里一动，几乎要哭出来了。
“望非，我——”
“但是很抱歉，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你说什么？？”
章望非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出去摆地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一起摆地摊创业的大学生，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相约一起创业。
章望非卖了自己一块手表，准备盘一个小店面，两个人一起经营，虽然短期内挣不了什么大钱，但是自给自足上完大学应该问题不大。
两个人也顺理成章在一起了，患难见真情，感情也出奇地好。
“我也带他见过妈妈了，妈妈还挺喜欢他的，说让我多带他回家。”
方念感觉章望非的声音一点都不真实，就这么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进不到他的思绪里。
章望非找到男朋友了，他妈妈还很喜欢？
他妈妈那么容易就接受一个平民男子？
“那男孩，家庭条件很好吧？不像我……”
“不，他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爸妈都是工薪阶层，但是我妈就是很喜欢，我想，方念，你不应该总是用家境和钱去判断一个人的价值。”
方念还想说什么，章望非说了一句：“我还要和他一起做饭，方念，抱歉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不能替你解决了，你自己坚强一点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方念这次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警察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根本不敢说自己是方家的人，他生怕自己欠债的事情被警察知道了，把他关起来。
他什么都不肯说，又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脸还才做过整容手术，警察也没办法，只能先把他关在看守所里。
方念在里面过的浑浑噩噩，脸疼的要死，心里也慌。
没想到过了几天，竟然有人来接他了。
是章望非吗？章望非还是忘不了自己？
结果出门就傻眼了。
一群穿着脏兮兮旧衣服，满脸横肉的人，正在盯着他看，满脸挑剔：“就这？德成的小儿子？见不能提手不能扛的？”
是方德成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方念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方时序坐在飞机上关了机，他用另外一个身份买的电话卡，也花钱雇人帮忙做了不少事情。
方念跟陈远真的不是一步好棋，跟过陈远之后，没人敢再包养他了，他长得再漂亮也不可能。
而方念跟陈远也是他背地里下了推手的结果。
方念善于挑拨，但是大事情根本看不清背后的根本逻辑。
所以最终他的归宿只有警察局。
他就通知方德成的家人去接他了。
方德成这么多年都没敢在他家人面前露面，因为他的原生家庭就是一群吸血虫，出了方德成一个之后全家趴在他身上拚命吸血，吓得方德成各种搬家之后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
这次找到方念了，估计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他把手机放在小隔板上，靠在了靠背上。
他复完仇，这些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但是他没能睡着，因为他刚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陆白远的声音：“以后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方时序惊了一身汗，睁眼看到空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方时序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刚刚有人在我面前吗？”
空姐摇摇头：“刚刚您睡着了，面前没有人呢。”
方时序才确认自己是幻听了。
他靠着靠背想要再睡觉，却睡不着了。
果然，陆白远这个家伙是属咖啡的，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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