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庶长兄,他还不想尽办法除掉对方呀?!朱瑞本来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还跟皇子们相处得不错,若是因为皇帝泄露了他的身世,以至于他成为弟弟们的眼中钉,那岂不是太过冤枉了?!
皇帝都已经亲身经历过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了,为何还会觉得,只要知道掌兵权的是亲兄弟,储君人选就会向对方交付信任了呢?
皇帝自己确实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亲兄弟执掌兵权,但他与燕王是一起长大的,关系素来亲近。朱瑞从小流落外姓,近年虽认祖归宗,却又一直生活在北平的燕王府,他跟四皇子的亲密程度如何能与皇帝和燕王相比?!
太后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转移了话题,提起自己关注的另一件事:“萧氏为何说皇上矫诏了?这事儿又与阿晟有何干系?!”
母子
皇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时不时咳嗽,花了不少时间,方才吞吐吞吐地把自己当年矫诏的经过告诉了母亲。
但随后他很快就加以解释:“可这件事其实是儿子误会了!前儿阿晟听说此事后,就特地来告诉儿子,说当年先帝跟他提过让他回宫中来的事,但他已经明确拒绝了。燕王府只有他一个子嗣,边疆还在打着仗,他是不可能在那个紧要关头抛下自己的职责回来争储君之位的。况且他在京中全无根基,曹家却大势已成。他即使真的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也拿曹家人没办法,反而还会与儿子这个兄长生隙,得不偿失。先帝也明白事情轻重,所以后来就是拿这事儿来敲打儿子罢了。”
太后看着他:“从先帝授意底下人拟旨宣你弟弟回京,到先帝驾崩……中间隔了多少日子?”
皇帝低声回答:“差不多……有将近一个月。”
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燕王安排好军中事务,快马赶回京城来见先帝了,兴许先帝还来得及下旨更换储君。只是,要让朝中百官接受新储君的人选,还要让曹家位高权重的平南伯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白忙活的现实,恐怕就不可能了。燕王拒绝是应该的。皇帝矫诏的做法固然不对,但从大局上看,太后还是赞同的。
她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只问皇帝:“这事儿是阿晟前儿才听说的?如此……这些年你从来没把这事儿告诉你弟弟?为什么?你是信不过他么?!”
自然是信不过的。然而皇帝不会跟母亲说实话,便转开了视线:“事情已成定局,何苦让阿晟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烦心?况且儿子刚继位时,事情也多……阿晟一边替明珠办了后事,一边还要迎娶岳氏为妻,又要尽快赶回北平去,儿子见他忙,就没提……”
太后闭了闭双眼:“那么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你怎么就让萧氏知晓了?!”
皇帝忙道:“儿子并不曾告知萧氏,当年先帝一去,就只有儿子与萧明德知情了!萧氏是自己偷听到的,又私自告诉了朱玏。朱玏年轻气盛,见儿子更看重珞儿,便沉不住气了,拿着这些旧事来威胁儿子。事关大位更替,江山社稷,儿子怎么可能被他威胁住?!自然是先稳住他,再徐徐图之,如今总算把他们母子给震慑住了。”
太后瞥了皇帝一眼:“真的震慑住了么?我瞧萧氏底气足得很!胆子也很大!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何尝不是在威胁你?!这回你是不是还要想法子稳住她,再徐徐图之?!”
皇帝有些讪讪地:“儿子……会查清楚她到底都跟什么人有勾结的。母亲放心,这回儿子一定不会再纵容这些逆党了!”
太后都懒得跟他讨论这些,只重复了一次自己刚刚的问题:“除去萧氏那边可能泄露消息的人,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皇帝乖乖交待:“原本只有萧明德。朕原本听说近日时常有宗室到他家里去探病,担心他会向外泄露此事,便把珞儿与重林召过来,将事情告诉了他们。重林过后又跟阿晟说了,阿晟就立刻来找儿子了。”说到这里,皇帝心头又是一阵郁闷。他明明叫两个儿子别说出去的,谁知道朱瑞回头就到燕王那儿卖了他!这若不是亲生儿子,皇帝都想打人了……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萧明德与萧氏那边且不说,你原本不打算跟任何人提及此事的,是怕朱玏借机生事才会告诉了珞儿与瑞哥儿——所以你从没想过要告诉阿晟?你是真的不信任你弟弟么?!若说从前是不想节外生枝,如今你的身体都变成这样了,往后珞儿要顺利继位,还得靠他叔叔震慑宗室与军队,你本来就该对你弟弟坦然相告,让他帮你的忙才是!你不肯向他开口,却要告诉儿子,其中还有一个是认你弟弟做爹的!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皇帝低声道:“儿子没想做什么……儿子也知道自己如今病重,珞儿年纪还小,又无强力臂助可以援手,内阁众人终归是外臣,要想皇位更迭平安度过,少不了阿晟的助力!正因为儿子知道阿晟有多么重要,才不敢跟他提这种事!儿子怕他生气……”不过,结果很令他惊喜。燕王不但不生他的气,还为他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原来他并没有做过“矫诏”这种事,一切都是误会!
太后听了,却叹了口气:“若你真的对阿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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