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之后,又向窗边逃出去方才留下来的。窗台之上,也能隐约看出一个半带着血痕的靴印来。窗外的水池子边上,亦有带着血色的脚印存留,只是沾了许多水,又过了一段时间,只隐约能看出一点印子,分辨不清楚是不是同一双靴子留下来的了。
“这鞋印一直蔓延到恒寿斋北面的小道,在转向前门方向的过程中消失了。奴婢估计,萧少将军当时跳后窗逃走之后,应该是往正门方向转过去了。武英殿没有后门,若是恒寿斋前一直有人把守,却没发现他的踪影,那只能说……他多半是用什么方法,在人群靠近之后,再趁着所有人都盯着永安郡王妃的时候悄悄横穿院子,从浴德堂方向离开了吧?”
这个推断有些古怪。那么高大显眼的一个男人,还因为受伤而可能行动不变,在当时只有外命妇与宫人的武英殿中,还能瞒过那么多人的眼睛逃走?可是现场留下来的痕迹,显示当时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场所有人听了高公公的分析,都觉得一头雾水,只有谢慕林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所谓留在现场地面与窗台上的带血的靴印,是她在收起萧琮尸体之后,用他的靴子沾了些许血迹之后伪造出来的,好让别人相信他确实带伤逃走了。至于水池边上留下来的带血鞋印,自然是那两个小太监留下的痕迹。他们当时就是跑到前门去跟王湄如一行人会合了。没人知道他俩存在的话,那靴印鞋印痕迹不清,旁人混淆了也不奇怪。只要不是特别精于现场鉴识的专业人士出面,谢慕林这点粗浅的伪装已经可以糊弄过去了。读书阁
一切就如同她所预期的那样。
谢慕林暗暗握了握权,露出好象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的样子:“呀,对了!当时可能还有别人在呢。萧少将军逃出去的时候,该不会是跟他们撞上了吧?”
朱瑞关心地望过来,萧夫人则是直接冲上来了:“是什么人?!瑞哥儿媳妇,你看到什么人了?!”
搜宫
朱瑞状若温柔地扶住了萧夫人抓向妻子的手臂:“萧夫人,您冷静一些,如今正是该镇定下来,仔细寻着萧琮大哥的时候。您可千万不能在这紧要关头着急得失了分寸。”
待萧夫人闻言略冷静了些,他方才回头看向妻子谢慕林:“娘子也别着急,仔细回忆一下,当时都看见了什么?”
谢慕林冲他笑了笑:“我是想起来了。虽然没看到正脸,但恒寿斋内应该是有旁人在的,否则又是谁把香桃打晕的呢?”
她向众人作出说明,香桃进屋后被藏在屏风后的人给打晕了,可她进屋的时候,没瞧见有人,只知道香浮和王湄如带人来把前门给关上了,将她困在屋中。她们不担心那打晕香桃的同伙会一起被困在恒寿斋内,可见那同伙是逃走了的。当时谢慕林会听到里间后窗方向传来动静,定是那同伙跳窗离开时弄出来的声音。
因此她分析道:“倘若萧少将军本来被藏在里间,那么在外间有人设圈套预备打晕我们主仆的时候,他一旦砸窗离开,外间的人立刻就会察觉。这个圈套最重要的是要把萧少将军算计进来,我大概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比较好骗,可以利用太子妃为借口将我诓来,再加上东宫王娘娘与我之间的一点旧怨,才被选中的。可要是萧少将军跑了,再陷害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旁人只会认为我被关在恒寿斋里而已,什么罪名都栽不到我身上。所以,那打晕香桃的人既然没动作,继续对我们主仆下手,可见当时萧少将军并未砸窗逃离,多半还在里间呢!他逃走,应该是在打晕香桃的人跳窗离开的时候,跟着跑了的!”
后窗也被王湄如的同伙钉上了,但被钉上的窗,连谢慕林都能抡着圆凳砸开,对于萧琮一个年轻力壮的武官而言,自然更不在话下。他有可能听到了王湄如对谢慕林说的话,也有可能没听见,但他要是跟在王湄如的同伙身后逃走的话,没理由不跟上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对自己下了黑手吧?
谢慕林分析完后,便当着众人的面下了结论:“倘若萧少将军认得那位王娘娘是谁,那自然会知道是谁在害自己。要是他不认得,那又会不会跟着王娘娘一行人离开了呢?当然……他身上既然有伤,那肯定还是要先找个地方疗伤的,好歹要先包扎一下,不让血一直流下去。”
朱瑞眨了眨眼:“不知道萧琮大哥身上的伤重不重?”
三皇子看向慈宁宫的总管太监,后者犹豫了一下:“恒寿斋里间的长榻与地上都有血迹,但似乎并不是很多……”
当然不多,因为凶器金簪一直插在致命的伤口上,萧琮是被一击毙命的。谢慕林虽然不清楚是谁下的毒手,但也看得分明,他的血还没来得及流太多出来呢!
只是眼下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萧琮已经死了,听说现场留下的血迹不多,只以为他伤得不算重。能够有力气翻墙离开,那怎么也不可能是个重伤之人吧?
三皇子笑了笑,对萧明德夫妇道:“舅舅,舅母,表兄想必伤得不深。他那脾气,知道害自己的人就近在咫尺,肯定是要查个分明的。他应该没见过王氏,多半会跟着王氏一行人返回东宫吧?太子皇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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