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为孤献出性命,也是他们的福气!他们自个儿都没觉得依孤命令行事有什么不好,怎的承恩侯反而啰嗦起来?莫非你心里其实把这些人都当作是自个儿的,见孤使唤了人,就觉得心中不痛快了?!”
承恩侯气急:“殿下还不明白这事儿有多么重要么?!您平日里多早晚过问这些人的情形?!您可知道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昨日都被圣上下令捉进了天牢?!如今他们困在牢中,与外界消息隔绝,也不知道是否供出了什么。臣连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捉住的都打听不出来,只能想到,是殿下这边出了问题。殿下!你到底让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呀?!”
太子的脸色变了变,抿着唇迟迟没有回答。
承恩侯见状便再逼近了几步:“殿下,此事关系重大,您不能再瞒着臣了!若是现在立刻告诉臣是怎么回事,臣还来得及去做些善后,以免被皇上怀疑到殿下身上!”
太子的目光闪了闪,再次避开了承恩侯的视线:“舅舅多虑了,我真没让他们做些什么,只是让他们待在原本的位置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头子会把人抓起来,想必是他们行事不慎,露了痕迹,叫老头子发现了吧?我们什么都不该做,还要尽可能撇清才是。反正我们手里有那些人的家眷,谅他们也不敢胡乱招供。你只管放心,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承恩侯立刻发觉到不对劲了,就算太子对自己有再大的戒心,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子要是聪明的话,就该将实情坦白相告。他们舅甥之间有什么矛盾,以后再谈也不迟,现在自然是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最重要。可是太子却还是拒绝说出真相,为什么呢?有这个必要么?难道他让那些秘密人手去干的事,是自己这个舅舅会反对的?!
那还能有什么事?!
承恩侯犹自猜测着,承恩侯夫人却已经有了某种联想:“太子殿下,您让那些人去做的事,真的是您自己的主意么?该不会……是王湄如从旁调唆的吧?!”
承恩侯一震,迅速看向太子,见他表情不自然地断然否认:“舅母休要胡言!没有的事。”
然而自小看着太子长大的承恩侯却没那么容易被太子的话迷惑过去,反而觉得豁然开朗:“果然是王氏怂恿殿下去做了什么事,才导致了皇后娘娘留给殿下的人手暴露了身份?殿下!您不该如此糊涂!皇后娘娘留下的人手,都是身份藏得极隐密的,皇上此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当中有的人是借萧家或林家的路子进宫当差的,还有人曾经参与过查抄曹家亲友的案子,若没有这回的事,皇上断不会怀疑这些人有什么问题!
“可他们待在皇上身边,一旦哪日发现了皇上做出对娘娘、殿下与曹家不利的决定,就能立刻把消息传出来,让我们有时间做应对。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能成为殿下放在皇上身边的一把尖刀!这些人,轻易是不能动用的,要用在钢刃上!当日娘娘曾嘱咐过殿下,对这些人的名单,要连太子妃都得瞒着,您又怎能透露给一个侍妾知晓?!”
太子不耐烦地说:“王氏自然与旁人不同,她是一心一意为我着想的。舅舅不知道,就别总说她的坏话了。太子妃是个蠢货,这些事当然不能告诉她。可王氏除了我,便一无所有,平日里又从不见外人,她还能背叛我不成?!“、”
承恩侯一时哑口无言。虽然他不信任王湄如,但太子有一句话,他是赞成的,那就是王湄如今日的富贵全靠太子得来,一旦太子出事,她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怕太子妃的下场都要比她强百倍呢。因此,旁人不好说,王湄如却是绝对没有理由背叛太子的,两人一损俱损,除非她是个疯子,才会做出不利于太子的事。
可即使王湄如不会背叛,也难保她不是个蠢货,自以为聪明地做了害太子的事。
承恩侯依旧要追问太子与王湄如都干了些什么,太子被逼得紧了,索性翻脸:“承恩侯就别问了,事关重大,孤是不会告诉你的!反正没有你,孤也照样能坐稳太子之位,照样能继位登基。你若是觉得我给你脸色看了,心里不高兴,那就回家关门过你的小日子去好了!反正你本来就是个胆小鬼,今日能为了自保,不顾外甥在宫中孤立无援,将来孤做了皇帝,你也不必贴上来沾光。看在母后的份上,孤会保你全家一个太平富贵的,旁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承恩侯听得脸色铁青,不死心地再问一句:“殿下近年来为何对臣生出猜疑之心,全然不顾多年的骨肉亲情?!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殿下耳边进谗方,败坏殿下与臣的甥舅情份?!”
太子却不想再跟他啰嗦下去,连声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了。
承恩侯目送太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面色阴沉得墨。承恩侯夫人眼圈发红地上前问他:“侯爷,殿下太过人了……”
承恩侯摆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们走!”
威胁
王湄如醒过来的时候,床边侍候的两名宫人立刻就扑了上来。
其中红衣服的宫人是她的心腹侍女,殷勤地向她介绍着眼下的情况:“小郡主身体康健,哭声可响亮了!已经让乳母喂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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