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呀?到了北平后,在父亲继母照看下,过得可顺心如意?”
青松面无表情地回答说:“老丈不必担心,大少爷和大姑娘安好,事事顺心,只是近日有大风雪,二位小主人都不慎感染了风寒。太太不许他们出门吹风,因此大少爷就打发我来见老丈了,问问是怎么回事?老丈如今管我们大少爷大姑娘叫小主子,而不是表少爷、表小姐,难不成……您这是改投了太太么?”
叶老高叹了口气:“承恩侯府遣散闲散家仆,我们一家无依无靠、无功无劳的,又不得主子欢心,就被撵出来了,幸好还有太太怜惜我们这些旧人,才将我们收拢了去,让我们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太太有差事交给我们做,就算是寒冬腊月,我们也得出行,不然如何回报太太的大恩呢?”
赵丰年等人一听就明白了,叶家四口人来北平,是奉了曹淑卿之命前来的。青松想起大少爷谢显之平日里透露过的信息,心中一动:“是不是曹家在京中处境不太好了?太太也受了牵连?!”
叶老高又叹了口气,嘴动了动,还未开口,双眼就落下泪来,然后越想越伤心,竟慢慢地抽泣起来。
他老婆有些讪讪地,请赵丰年等人在桌边坐下,又让儿子叶金生给他们倒了茶,方才坐在床边对青松他们道:“太太……处境是有些不太好。承恩侯虽然挨了皇上的训斥,只能在家自省,但也没受什么大罪,只是丢了脸面。可是……方将军方姑老爷那边不大好了。也不知是哪个狠心短命的将官,听说曹家失了圣眷,以为方将军没了靠山,就拿他开刀,一状把他告到了兵部。兵部拿人,竟也不跟承恩侯府打一声招呼。
“我们太太一点儿都没听到消息,直到方将军被锁拿进京时,在城门口叫曹二爷家的下人撞见了,报信给太太,太太才听说了这件事。太太去求承恩侯帮忙打听,可侯爷说正奉旨自省,没办法出门。太太只得又去求了曹二爷,才从兵部那边打听到方姑老爷是个什么罪名,听说是罪证确凿,无论如何都洗不脱了。曹二爷劝太太尽快与方姑老爷和离,以免被牵连进去,又托江家姑爷走了门路,让太太私下进监牢里见了方姑老爷一面……”
曹二爷是希望曹淑卿跟方闻山商量好和离之事,做点条件交换,方便自个儿脱身的,谁知道就这么简单的事,曹淑卿竟然玩脱了……
选择
赵丰年一行人回到谢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谢璞得了家里传来的口信,也挤出时间赶回家中吃晚饭。今日政务处理得还算顺利,他勉强能挤出一个时辰来,只是晚上就需要回衙门里加班了。
谢璞坐在上房暖阁的大炕上用自己独一份的晚餐,文氏与他隔着炕桌相对而坐,替他挟菜。女孩子们除了谢映容缺席以外,都坐在暖阁里,隔着珠帘听外间几个男仆们的报告,谢显之兄弟四人则都留在外间。
赵丰年向主人一家回禀道:“曹氏去见方闻山时,方闻山大约就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了,也不拒绝与曹氏和离,只是要求她许诺返回老家照看家中父母兄弟以及子女,还有追随他多年的妾室。只要曹氏答应他的要求,他不但立刻写和离书,与她划清界限,也会将自己暗藏起来的一笔财物交给曹氏,让曹氏用在供养他家人上。可曹氏气性太大了,心里仍旧记恨他的妾室与子女,拒绝照看他们,更不想前往方家位于西南的老宅。方闻山的父母家人从前不过是曹家扈从,多给些银子就能打发,曹氏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离开京城繁华之地,前往西南乡间度日,更别说是侍奉昔日敬自己为主的公婆了。至于方闻山所藏的财物,曹氏更不放在心上。她见识过天下巨富,又在方家过了几年日子,哪里会将方闻山的私房放在心上?”
这对积怨多时的夫妻就这么在大牢里争吵起来。主要是曹淑卿有些话说得太过分,方闻山正处于知道自己死罪难逃的惶恐之中,便是对妻子有再深的情份,这时候也激起怒火来了。两人不欢而散,方闻山拒绝和离,曹淑卿就改而去找娘家兄长们出力。
这跟先前情况不一样,从前曹家无事,方闻山也安好,她吵着要和离,无论是曹皇后还是承恩侯夫妻,都觉得她丢了曹家的脸,不想帮她。但现在曹家本就是多事之秋,方闻山还获罪了,万一牵连到曹家身上,岂不是雪上加霜?所以,曹家上下现在肯定更乐意帮她和离。而这种事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只需要打点一下衙门,找个兵部官员对方闻山以重刑施压、暗示就行了;又或者由承恩侯出面,拿昔日旧部方家夫妻的安危来威胁方闻山退让;至不济,承恩侯手上倘若有伪造文书的高手,伪造一份和离文书出来也可以呀!大不了他们再进一次大牢,秘会方闻山,压着他把手印摁了,假文书也可以变成真文书的!
曹淑卿是在公侯门第里长大的千金贵女,从前又没少从亲生母亲承恩公夫人与胞兄平南伯处接触各种阴谋诡计,还早有经验,她心里真没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然而,承恩侯一听到她的请求,就立刻脸色大变,禁止她再提起伪造信件之类的话,并且忘记当年平南伯府对谢家下手时,曾经用过这一招的事实。他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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