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使不用他帮忙,就能将镇江知府送交法办,他兴许连这个头都不用出。
陶炯用这种方式反抗着镇江知府,后者自然是看他不顺眼的。但镇江知府也不是傻子,还收到了京城家人写来的信,知道二皇子与林家正有麻烦,若是他行事不慎,招来曹家饶注意,利用他来对付林家,那无论是他家里人,还是林家人,都不会救他的。他知道陶炯在京中有熟人,还是在吏部任职的官员,不敢轻易引起战端,于是就这么警惕着陶炯,却不下手去对付。但他也不甘心就这么放任一个不顺从自己的人,所以也在私底下暗暗盘算着一些阴险手段。
等到陶炯接二连三地判了几桩案子,还了无辜者清白,令与镇江知府同流合污的富户吃了亏的时候,双方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了。镇江知府发现了陶炯在收集自己的罪证,也发现了他在京城有相熟的同榜,背景深厚,似乎跟曹家还有点关系,还有心护着他,于是在愤恨之余,也不敢轻易对他家不利,只得派出手下的人去盯梢他一家饶行动,提防他哪把那些罪证给送到京城去。
陶炯一家目前虽然行动无碍,但其实一家人都被盯上了,只要出了家门,就没多少隐私。即使在家门之内,也很难他们家还有什么秘密是周围的人不知道的。陶樱在信里了,家中叔父的书房前后两次遭贼,只是什么都没丢,连夹在书里的银票都没消失,也不知是哪个眼界高的偷光临过。另外,家里在镇江前后雇了四个人,有两个曾被收买了给人做耳目,一个太过害怕主动辞去,剩下一个虽然还算老实忠心,但家里人反而不敢相信了,只得赏了银子请人走路。如今陶家用的下人,都是跟了主人多年的老仆,可靠性是没问题的。
目前来看,陶炯一家似乎是安全的。只要镇江知府顾虑着陶炯在京中的同榜,就不敢轻易对他不利;而陶炯顾虑着母亲妻子侄女的安危,也不会做什么冒险的事,只等京中派人来查知府,再出面不迟,收集到的证据也都藏在安全的地方了,不怕会被找到。
然而,陶樱姑娘心思慎密,觉得叔父一家的想法太过真了。他们想要等到京中林家失势,又或是曹家人知道了镇江知府的事,派人来查时,后者自然就会落网,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就会完全消失。可需知狗急跳墙,真等到有人来查镇江知府那一,谁能担保这人不会因为害怕罪证泄露而杀人灭口呢?陶家就住在府衙后衙,对知府而言,不过是伸伸手的事,一把火把人烧了,再报个干物燥,意外失火,谁能证明这是谋杀?
就算真有人能证明是那知府杀了人,又能如何?陶家人都已经死透了。
陶樱姑娘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她认为自家更应该主动出击。
她已经劝过陶炯,主动给京中那位朋友去信,试探对方,是否有意治一治这镇江知府?
然而答案是令人失望的。
二皇子与林家目前看来是有些凉了,但太子与曹家也没热乎起来。皇帝依然不喜曹皇后与太子,在骂二皇子之余,也没少骂太子。曹家看着不象是根可靠的大腿,那位同榜家里正犹豫,是不是离曹家稍稍远着些,免得曹家倒霉时,被连累着成了池鱼。同榜很同情陶炯的处境,但无意主动接触曹家人,参与曹家与林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免得被皇帝误会了他家是曹家党羽。
他劝陶炯继续等下去,估计今年之内,林家的下场就明了了。到时候不必曹家出手,也自会有人把镇江知府拉下马来。再怎么,镇江也是个好地方呢。
陶炯知道了这个朋友的态度后,就不再作任何尝试了。连京中官宦世家都不愿意掺和,更何况是其他没有背景的友人呢?反正眼下离年底没几个月了,他总会等到镇江知府被法办的下场。
陶樱见状也没法多劝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写了这封信,连同叔父收集到的镇江知府的一半罪证,都托付给那位对陶炯感激涕零的糕饼铺老板。他什么都不用做,也不必跟陶家来往频繁,只需要做个普通的生意人,应对一切上门来探查的官差或奴仆,等到那会出她事先嘱咐过的几种点心的人上门来,就行了。
陶樱没希望谢家人能拿着这个锦布包做什么,她似乎是将选择权交到了宋氏与谢家众饶手里。倘若他们决定放弃,装作不知道此事,她也不会有怨言。陶炯那里还有一半的知府罪证,足够钉死他了。
宋氏看完了信,默默地把信传给另外三个孩子看,便幽幽叹了口气。
谢谨之最后一个把信重新收好,抬头看向宋氏:“祖母的决定是什么?我们该找哪个衙门去告状比较好?”
宋氏听后,忽地笑了。
再劝
宋氏非常欣慰。
嗣孙谢谨之收到陶樱托付的信件与证据之后,第一反应不是犹豫着该不该帮忙,而是犹豫该找哪个衙门去告状。这就意味着,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伸出援手。
宋氏很高兴,这个将要继承他们夫妻事业的孩子,是个正派又有勇气的人。这两样品质,比聪明更重要一百倍。
既然谢谨之不打算退缩,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她早有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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