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的时候,谢慕林正沉默不语。
她算是想明白了,怪不得谢映容轻易就敢跟着陌生人翻墙出逃呢,八成是知道那小子家里父兄就在薛四姑娘的商号里做事。她花重金收买那小子,帮自己逃出去,兴许还要那小子领她去东昌号见薛四姑娘。她曾经说过薛四姑娘是她上辈子的恩人,这辈子却跟前程晦暗的东宫太子搅和上了,只怕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这是想去提醒人家,别离太子太近了?又或者……也有几分想借助薛家之力,撮合自己与程笃婚事的想法?
这是什么天真可笑的念头?谢映容以为她是谁?!
谢慕林开始觉得自己的脑门隐隐作痛,这会子她真是宁可继续跟宁国侯府那母子三人斗智斗勇,也不想给一个没脑子却蜜汁自信的重生女收拾烂摊子。当初顾虑到谢映容的病情,没有赶在过年前把人强行从京城送回湖阴,真是失策了!全家人至今还想着要保全谢映容呢,可谢映容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大金姨娘不知道谢慕林此刻的想法,还在那里哭着恳求:“那小子不是什么没根没基的人,他不可能丢下亲人家业,做那杀千刀犯法的恶事儿!我已经打发人去他家里盯着了,一看到人就过来报信。三姑娘定然还好好的呢,只是不知去了哪里,多半还是要调法往报恩寺这边来的。
“二姑娘您不知道,三姑娘一直惦记着跟卞大姑娘约定了在寺里见面的事儿,听说不能来了,就急得茶饭不思。她定然还想着卞大姑娘,想要……想要通过卞家人,去打听程大少爷的消息。她不会糟蹋了自己的名声的,很快就会回来了!真的!二姑娘,您行行好,千万别报官。三姑娘很快就会回来了,她还有大志气,想要嫁到高门大户去,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受损的!”
谢慕林低头看了看她,冷笑一声:“卞家?你倒提醒我了。”
消息
谢慕林直接打发人去卞家大门口打听,打听得他家老太太太太也打算往报恩寺来的,只是没租到落脚的宅子,也没有定到客栈的客房什么的,所以还没有动身,估摸着要到法会当天才能来,也就放心了。
谢映容如果真打算跟卞家人见面,那肯定会有与他们同行的时候。谢慕林留了人手盯着卞家人,又再派了另一拨人,往东昌号大门口去了,只要薛四姑娘出现,这拨人也会立刻仔细观察对方的动静,并飞报回报恩寺。
至于客店那个带走谢映容与蜜蜡的小子,他家里已经有了大金姨娘派去的人,只要安排好轮班的人手即可。只要谢映容不是真被谁拐了去,她总会出现的。
等安排好了这一切,谢慕林方才回到暂住的地方。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谢显之刚从报恩寺里回来,正身心俱疲呢,就被二妹妹告知了噩耗。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三妹妹怎么能这样做?!她真是糊涂!”
谢慕林把大金姨娘与蒋婆子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他,道:“我已经亲自确认过了,东昌号确实是薛四姑娘外家的产业,如今归属她所有。而那个带走三妹妹与蜜蜡的客店小子,据周围的人说,也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不太机灵,但没什么坏心。他在三山门外码头一带是个坐地户,家里亲戚朋友一大堆,等闲不会有拐子之类的人盯上他的。若是三妹妹出了客店就直奔东昌号,并且由商号的人安排住下的话,安全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只发愁她见了薛四姑娘会说什么?她当日生病时说胡话,好象说过让薛家离太子远些之类的……”
谢显之面色微微一变:“她应该不会如此糊涂吧?!”但又觉得说不准,因为这个三妹,这一年来说的话,做的事,都太叫人看不透了,简直就象是完全变了个人。他已经没法预测到她会做些什么了。
他只能给自己壮胆:“三妹妹当日好歹也救了薛四姑娘一命,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即使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薛四姑娘承了她的恩情,想必不会太计较。况且这种话固然不该说,却称不上什么罪过不罪过的。三妹妹也不是小门小户里的毛丫头,薛四姑娘好歹要看着些我们谢家的脸面,顶多只是把三妹妹打发走吧?”
更何况,二妹妹前儿才跟自己提过,从萧瑞那里打听到些消息,道是太子刻薄寡恩,已经令薛家人生出不满来。薛四姑娘平日在家估计也没少听身边的人说东宫坏话,她又不是那位被选为太子妃的大小姐,再生气又能生气到哪里去呢?再怎么说,三妹妹也是救过她性命的……
谢显之一直拿谢映容救过落水的薛四姑娘来安慰自己,谢慕林把自己派人盯梢的事儿说了,他连连点头:“这么做很对,不要惊动太多人,悄悄儿留意这三处动静,若能悄无声息地把人找回来,自然还是别张扬的好。我们家的名声能保住,你们姐妹几个也不会受连累。”
至于始作俑者谢映容……
谢显之叹了口气:“早些将三妹妹带离京城也好,她在这里是不肯死心的,无论如何也想要嫁得高门,却不在父母长辈跟前献殷勤,一心凭着自己去外头卖弄。我真不知她如今怎会变成这副模样……等回到老家,还得请宗房大伯祖母、大伯娘想个法子,好生教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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