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扮了,代替粮船前行,等流民撞上来时,就跟肥羊自动送上门没有两样了。否则,从湖阴县城到平望镇,那么长的河道,你们能有多少兵,能无声无息地跑过来,还能在短时间内找出流民要动手的地点,正好把人抓个正着?你们又不是神仙!”
萧瑞顿时又笑了,小声问:“方才吓着姑娘了?”
谢慕林翻了个白眼,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呢!”
她当时是真的吓了一跳,后来慢慢才发觉到不对劲。如果林家真打算要杀谢家的人,好激出宋氏亡父的人脉,在朝中攻击曹家,那就必须把整个局给做仔细了,不能叫本地人谢氏一族看出破绽来。
那伙子“流民”要袭击官家粮船,以此将平望镇的黄千户拉下马,就必须在平望镇范围内做案。而谢慕林与谢老太太坐船往谢家角方向过去,若中途被官家粮船上的“流民”同伙给劫了,就不是在平望镇地盘上了。
如果不想让人怀疑官家粮船有问题,而是想要让人相信她们是被“流民”所劫,要么就是“流民”在回程路上经过谢家湾时下手,要么就是把尸体送到平望镇境内,让人以为她们是在那里遇难的。
这就出现了一个矛盾:谢慕林与谢老太太不可能在这时候去平望镇,没有在平望镇境内遇劫的可能。
如果不是“流民”在回程时劫了谢家老宅,顺便杀了当时在老宅里的谢家祖孙,就是祖孙二人不是被“流民”所杀,整件事是别人故意做出来的假象。
林家那边的主事人没那么傻,整个计划听上去太不靠谱了,谢慕林决定撤离,也是半个时辰前的事,那些人不可能早有准备。官家的粮船,根本就没打算在前往平望镇“遇劫”之前,拦住什么人。林家是希望劫案的消息能尽快传开去,好对曹家造成不利影响的,那所谓封锁河道,与他家的目的自相矛盾。所以官家粮船要对谢家祖孙下手一事,根本就是萧瑞胡编的!
河道上确实船只很少,如果不是事实如此,那封锁河道的更有可能是萧瑞一方的官兵!不让谢慕林一行前往谢家角,八成是这个时候,那段河道上正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事件呢,比如金山卫正对运送官粮的船队下手,好李代桃僵什么的……
谢慕林也懒得去理会金山卫的人想干什么了,反正他们的人入驻老宅,怎么也能护得宅里这二三十平民的安危。就让他们打生打死去吧,最好把林家的人抓个现行,不但让那些心黑手辣、无缘无故拉无辜民众下水的坏蛋得到一个狠狠的教训,也能让曹家那些尸位素餐的无能官员丢尽脸面!
谢慕林可不相信,这太子与二皇子背后的势力在明争暗斗,萧瑞背后的三皇子一方,就真的没在里头掺一脚?!
入驻
谢慕林重新回到码头上,对家人下令:“我们不走了,回老宅去,今夜就守在后院与梅庐。”
马路遥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方才听到了一点动静:“姑娘,那位小爷是哪里的官军?他们今晚是要住在我们家宅子的前院么?”
“前院能不能住下还不知道呢,反正我们只占两个后头的院子,其他的由他们决定去。”谢慕林平静地道,“你打发两个婆子在厨房帮他们烧水做饭,他们如果要炭火什么的,也尽管给。仆人房中有细软的都带走,铺盖什么的,就别要求太多了。你与贾大留在厨房院里,预备他们可能会有任何需求,能满足的就满足,过分的就不必理会了。但其他人,一律不许越过正院一线,也不得离开老宅!等到明日天亮后,我们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回谢家角。”
金山卫的人今晚就要对“流民”采取行动,结果能不能成功,谁也说不准。谢家老宅里这群人,一旦有谁走脱,又或是与外界有了接触、联系,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当成是消息外泄的罪魁祸首,那岂不是冤枉?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后院里。
谢慕林笃定金山卫的人不会骚扰伤害谢家人,不是对现在的军队士兵人品有足够的信任,而是柱国将军府能把儿子送到金山卫历练,这个卫所的领头人就肯定不会离谱到哪里去,最基本的道德操守还是有的。谢家又不是什么没根底的人家,对方还不敢太乱来。
船上的人纷纷抬着行李,重新又上岸回到老宅去。这时候,天都黑了,乌云遮住了月亮,也看不见什么星星,若不是谢家众人还提着灯笼,只怕连摸回老宅大门口都难。
谢老太太还坐在那把轮椅上,不过因为天黑看不清路,所以不是被推着走,而是被抬着的。她紧紧地拽着身上的斗篷边,明明身上一点儿都不冷,心里却有些凉凉的。
她不止一次地小声问孙女儿:“不会有事吧?有官兵在,那些流民伤不了我们的吧?”
方才谢慕林与萧瑞对话时,虽然离船比较远,但谢老太太耐不住好奇,还是让珍珠想办法偷听了。象珍珠这样从小丫头往上爬,花几年功夫爬到大丫头位上的人,不但服侍人的技巧熟练,就连偷听、打探的本事也很不错的。她在船头位置,就断断续续听到了谢慕林与萧瑞的几句话。虽然不是全部,但包括了流民将谢家祖孙视作肥羊,今晚就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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