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甘休的,眼下可不就来报复了么?
但这种猜测,没多久就被推翻了。王安贵之妻洪氏遣散下人,并非秘密,左邻右舍的族人皆有听闻。就算她们母女三人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流放,也不必急在这时候遣散下人。没人侍候,她们三人日常起居都有问题。除非她们早有准备,知道自己半夜就会死,自然就用不着下人侍候了。
于是洪氏放火的结论,就这么定下了。
洪氏放火烧死了自个儿与女儿,王氏族人都觉得她心够狠。而六房向来与她没什么仇怨,却无辜受牵连,更显出了她的狠心肠。这样一个人,会被逼到这份上,族人、曹家,还有程家,当真没有责任么?程王氏不提夫家有责任,王氏族人自然不会往自个儿身上背黑锅,那锅便只能往曹家头上丢了。于是,曹家逼死人命的闲话就传出来了。
据说,林家派了好几回人马来王家胡同打探消息呢,他们的人一走,曹家的承恩侯府与二房便也有了动作。附近的茶馆茶摊、酒楼酒馆,都有人宣扬起了“天火惩恶”的故事。谢慕林他们在船上听说的传闻,便是由此而来了。
看来王家一场大火,又重新燃起了京中新一波舆论战哪!
谢谨之与谢徽之感叹连连,后者忽然发现一件事:“咦?三姐去哪里了?”他张望四周,猛地看见了一个人,“跟三姐站在一处的,可是江玉良?”
心迹
谢慕林等人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谢徽之说的内容上,根本就没怎么留意谢映容的表现。连谢谨之,也只是确保她在附近,没有被陌生人骚扰就算了。
谁能想到,在他们兄妹三人讨论王家这场大火引起的权贵舆论战之际,谢映容竟然会毫不在意地悄悄走开,跑去见江玉良了呢?即使是淡定如谢谨之,都愣住了。
谢慕林则想起谢映容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为江玉良说好话的情形,立时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自己该不会倒霉地遇上姐妹争夫的狗血情节了吧?难道谢映容早就对江玉良有意,只不过是碍于身份没能争到这份婚约,就只能在正主儿谢映真身上打点歪主意,如今婚约既解,她觉得没有了妨碍,见到心上人就迫不及待地贴上去了吗?
谢映容这姑娘虽然有点蠢,但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吧?江家会选择退婚,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谢璞尚未成功脱罪,谢映容以为自己能有多少份量,能打起江玉良的主意来?就算谢璞日后平安起复,也早与江家撕破了脸,婚约之说,是不可能再提起的了。况且人家江家选儿媳妇,明摆着就是冲利益去的,谢映容又能给江家带来什么利益?
谢慕林瞧着谢映容一脸羞答答,举手投足却还带着闺阁千金优雅娇柔的作派,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能看到的,谢谨之也看见了,脸色微微阴沉下来,但没有多说什么。
谢徽之比他俩都要心直口快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三姐这是在干嘛?她前不久还瞪着我破口大骂呢,如今又装出这副样子,难不成是想勾引江玉良那厮?!”他想起江玉良前不久还是二姐的未婚夫,不由得惊讶地向谢慕林望去,“不会吧?三姐难不成是疯了?!”
谢谨之轻咳了一声,提醒谢徽之留意一下江玉良身旁不远处站着的人:“三弟,江绍良在那里。”
谢徽之转头望去,也看见了,想起了出发前二哥的嘱咐,忙把谢映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抛到一边去:“那二哥,我过去了。”他知道什么才是正事。
谢谨之点头,目送谢徽之挤开人群走向江家兄弟的方向,不一会儿便回头看向妹妹:“二妹妹,江玉良虽然性情软弱,但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他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做不出荒唐的事情来。”
谢慕林一听便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了,不由得哑然失笑:“二哥放心,我不在意这些。谢江两家早已反目,婚约又没有了,我又不傻,怎会对不该惦记的人念念不忘?”她其实过去都只能在谢映真的记忆中看到江玉良,今天才头一次见到对方真人,确实是个美少年,但那又如何?她早就见惯各种美少年、花美男了。江玉良长得也就那样,顶多是气质还不错,但并不是她的菜。相比之下,在大理寺见过的那个萧少爷,在她看来可能还更有魅力一些。
唔……说起来她几次去探监,就只遇见过萧瑞一回,也不知是不是没遇上他当班的时候。不过她将曹氏与方闻山的秘密告诉谢璞的时候,萧瑞一直在旁从头听到尾,以萧贵妃与曹皇后之间的关系,萧家竟然没有将这个丑闻传得人尽皆知,到底是有着别的打算,还是萧瑞为人太过君子,根本就没把这个秘密泄露给家人知道呢?
谢慕林略一沉吟,便听得谢谨之又开口了:“二妹妹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只是我见你从前对他颇为倾心,生怕你会觉得难受罢了。你一向懂事,是不是怕娘难过,才不敢说出真正的想法?在二哥面前,就不必隐瞒什么了。”
谢慕林眨了眨眼,微笑着说:“二哥误会了,以前嘛……一来是三妹妹时常在我面前为江玉良说好话,二来,也是因为两家婚约既定,我以为他将来就是我的夫婿了,又是爹爹为我定下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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