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之年便开始修建,原本便是想着选址离皇宫近一些,也方便来回奔波,为此当年姜湛没少费心选址之事。
姜知妤自知,公主府落成之日,也便是自己适婚之时,先前她哭着求着告诉父皇她只想嫁给楚修辰。
可不能依着这轨迹下去了。
姜知妤嘴唇微抿,眉眼微低,长睫底下落下一片长长的阴翳。
“父皇知道,”姜湛语重心长一般坐在床前,“近来你先好好养着,日后嫁给楚修辰,父皇自会为你办置妥贴。”
“不。”
姜知妤抬眸,眼神格外坚定。
“父皇,您觉得,许兆元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前文铺垫较多,很快会展开啦!
让我们一起欢呼,前夫哥追妻火葬场马上提上日程!
平日里,姜知妤惯会用撒娇的语气恳求姜湛,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是恳求,而是询问。
姜湛弯着的眼也平复了不少,看着榻上的姜知妤面容寡淡,但双目却格外澄澈坚毅,犹如那山间新洗净的卵石。
他摇摇头,果真还是女儿长大了,有心事了,想法也多了。
“阿岁说的可当真?”
姜湛身旁的柳公公此刻正缓步上前,姜知妤眼神有所察觉,立即道:“自然,父皇,阿岁不乏倾慕追求者,日后若是要婚配,那自然得是我看得上眼的的。”
“陛下。”
柳公公服侍姜湛也有三十余年,平日里最是熟知他的喜恶,是宫妃都不敢随意得罪的御前红人,他略带尖锐的嗓音向姜湛温声道:“太子在宣政殿求见陛下,说是,为了明州水患一事。”
“父皇,阿岁这几天身子已经好很多了,近来朝政之事繁琐,父皇不用日日非要抽身来看阿岁的。”姜知妤催促着姜湛离开,实则眼底余光一直朝着柳公公一侧看。
她就是故意要将这话,说给他听。
只有皇帝身边的人都相信了,众人才能信服。
自然,也该断了母后她们的念想。
姜知妤良久才稍稍动了动,将一旁的木匣重新托至面前,用指腹摩挲着上方的花纹,若有所思。
她百无聊赖,于是打开了匣盒,也想看看许兆元究竟能送上什么她没见过的稀罕物。
还当真是不了解她。
姜知妤爱花,若是来者捧上一束新折的花束,她必然更是欢喜些的。可惜,金银玉器,她这些都不缺。
修长白皙的指端在冰凉的器玉上划过,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也未曾让她有半分高兴。
直到,她瞧见了匣底的那枚玉佩。
玉石通体墨绿,没有一丝瑕疵,双兽戏珠,雕琢得倒是栩栩如生。
崇安的七月少雨,近来连日的毒日头,倒是让京城中的茶坊酒肆成了显贵主儿们最常去的地方。
若是论起有什么好去处,那定是藏匿于众多酒楼之间的一所占地并不大的茶坊,迎客茶坊。
名字平平无奇,但却是京城里消息流通最为广泛之地,不少出宫的侍卫与公公,亦会将一些宫中要闻带至此处,图个乐呵。
听听这些鸡毛蒜皮倒也只是小事,最主要的便是,在此处,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探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因此此地虽小,但席间诸位,皆是大有来头。不是熟客,没有权势,一般人也是进不来的。
“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那城南的端敏公主府啊,那叫建的一个漂亮呢。”
一旁的人摇着扇子讪讪笑笑,“论起陛下的几位女儿,大公主二公主远嫁和亲,三公主早夭,四公主许给了一平平无奇的兵部尚书。这位嫡出的公主,倒是陛下的心头所爱,府邸离皇宫实在是近。”
此时众人身旁一稍显稚气的声音大声道:“听闻公主长得倾国倾城,只可惜她只心属那楚大将军,不然我当真想着争取一番 。”
满座哗然,一位老者捻着胡子道:“年轻人,此言差矣,即便公主没有心仪之人,就你这谈吐与气度,也敢入皇家?皇家才瞧不上这等女婿。”
“哎哎哎……”有一人提醒道,“不知你们可否听说,如今五公主似乎,对那许大人另眼相看,就连近来陛下也是对他恩赏连连。”
“许大人,哪位许大人?”
“还有哪一位?那自然是数月前才大胜得归的那一位许兆元,许小统领了。或许,日后便要改口唤他驸马了。”
大抵是嫌弃许兆元年纪尚轻,却能有机会触及自己梦寐许久的事,大伙除了啧啧感慨,实在是未曾有半点高兴之处。
此时,正坐与隔壁雅座的一众人。原本是在此品着茶商议要事,却在闻言熟悉的人名后止住了话。
一旁的人察言观色一般,看着楚修辰的脸依旧平静,只是眉心微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都闻楚大将军在战场上杀伐决断,有如此令他困扰的局面当真是不多,即便他不答,一旁几位好友这些年也并非对他品性一无所知,他在想何事,大抵也能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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