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他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新政府的确没能长久, 而他也正是因为牵扯不深,没有被当局清算, 还能安安稳稳的继续办学。
但经过这一遭惊险后, 简儒文倒是越发的把心思放在了办学上,也因此有了桃李满天下的美名, 在文坛的名声更加响亮。
作为一个一生收了不少学生的文坛泰斗,简儒文在最初看到容与的《说张三》的时候,也起过一点爱才的心思, 只不过随着后来《保罗》的连载, 容与主战派的立场显露出来, 他才熄了这份心思。
他并不认为现在是开战的好时候,简儒文是经历过旧朝末年的那场惨败的,他二十多岁初出茅庐时,也和现在的年轻人一般,满心都是不过一死的热血,直到亲眼目睹了这场败仗。
同胞战死,血流成河,屈膝求饶,割地赔款,没经历过的人真的不能理解,那种战败之后的屈辱和麻木。
仿佛是亲自被折弯了脊梁,战败一次,他们的国家就要比之前更加低人一头。
既然和容与理念不合,此后他就再也没关注过对方的《保罗穿越记》,简儒文对容与这个人的印象,也只有“主战派”“见解独到”和时不时听人感叹的“后生可畏”,这几个单薄的标签。
他是有这个见识,但却不太了解这个人和这本小说,至于他女儿简容,则是单纯的被嫉恨冲昏了头脑。
简容受着简儒文的言传身教长大,当日听到华纳的电话后,本来是有这个见识,对《保罗》这本小说做出正确的判断的,但凡仔细想了“伦敦日报采访”这几个字,她都不会像现在这般,直接回简家要求她父亲出手。
但却因为她当时的精神状态不佳,以及简容对陈知意这个人的复杂心思,导致她根本没能冷静处理这件事。
简儒文当初受邀去欧洲游学时,独独只带上了简容这个女儿,就能看出来简容在他心里的地位。
简容是他的老来女,平时最为疼爱,又刚受了那么一番委屈,实在是可怜,在她三番五次的要求之下,简儒文到底没坚持住原则,叹息一声后,联系了众多好友和学生。
他心里虽然不愿意随意的和这位后起之秀结仇,但这却不意味着,他认为对方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实力,容与势头虽然猛,但出世的时间实在太晚,和简家相比还算不得什么。
简儒文是在官场上混过的,深谙“斩草不除根,春分吹又生”的道理,既然已经要出手得罪对方,那就必定不能再让容与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本来事情也是朝着他的想法发展的,许多报社都看在他的面子上,停止了《保罗》的连载,报纸上有关容与和他的小说的讨论,一下子几近销声匿迹。
虽然其中的大多数报社,都是持的中立的态度,既观望着容与的动静,又碍于情面没拒绝他。
唯一的例外就是燕京日报,即使是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形势下,燕京日报仍旧坚定不移的、立场鲜明的站在容与身后,不仅照常连载《保罗》,还淡定得仿佛从没有收到过各地来的解约合同一般,半点没有要为容与活动一下关系的意思。
甚至就连容与本人,也仿佛毫不在意自己被文学界封杀一般,没对外发表过什么文字,也没争取过解约报社的支持。
事出反常必有妖,简儒文虽然因为对方一派的风平浪静感到了一点不安,但在当前的情况下,受限于认知,他也的确是没想到容与还会有什么破局的法子。
毕竟近代以来,华夏还从未出过这样的先例──一本华夏人所写的小说,竟然在西方掀起了一阵狂潮。最先了解到陈知意处境的,是同在文学界又知道她笔名的林路留。
因为陈知意,林路留如今大半的时间都待在了燕京,还被沪市的朋友笑称为“身在曹营心在汉”,头上虽还盖着他们“南派”的帽子,但心已经飞向了北方。
他如今和陈知意仍旧保持着书信的交往,得知这件事后,立马就给人去了一封信,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其实不待陈知意回信,林路留就开始为她活动各方面的关系了,至于简家之所以出手的原因,联系到简容和萧肃之间的关系,他心里面也有点猜测。
只恨这简家欺人太甚,插足了别人的家庭,还要毁了他知己的前程!
林家真论起人脉地位来,门第其实要比简家高得多,毕竟简家是从简儒文这一代,才开始真正发迹的,而林家却是连续几代,家族里都必会出一个文坛泰斗。
林路留出面后,的确是有一些中立的,其实不大愿意为难容与的人,看在林家的面子上恢复了对《保罗》的连载。
但林路留毕竟不能代表整个林家,且他如今的地位,在简儒文面前还是要自称小辈,所以虽然有那么几家报社动摇了立场,但对容与目前孤立无援的情势来说,仍旧是杯水车薪。
收到陈知意回信的时候,林路留刚给他祖父去了一封信,阐明了他对容与的感情,请求他祖父出手解了容与目前的困境。
对简儒文来说,他林路留还是个小辈,但简儒文在他祖父面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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