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砂被飞来的奏折抹开,顺着玉石本身的纹路流成一片红,呈现一种妖冶的美感。
“你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扔给我,你自己就一个人死了?沈子义,你枉为人臣!”
我他妈的!
我啪啪就给梁宴扇了两巴掌,虽然打不到,但我真要被这狗东西气死。
枉为人臣?呵,我沈弃摸着良心,指着天对着地发誓,我对梁朝殚精竭虑,一生心血都尽付于此。不然就凭梁宴这么个不受宠还得位不正的皇子,凭什么能坐稳这江山?!凭什么能让那群鸡蛋里挑骨头的老臣心服口服?!凭什么能让风雨飘摇的梁朝在短短几年就恢复生机?!
我枉为人臣?
我枉为人臣京都的尸骸早就堆得有三尺高了!但凡我不是一腔心血都付诸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身上,我早就在梁宴羞辱我的时候反手抹了他的脖子,然后投湖自尽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梁宴那个狗东西还在继续:“沈子义,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
梁宴站起身,用力指了指那座白玉碑,这时我才闻到他身上裹挟着一股酒味,混着香料的檀木味,直冲的呛鼻。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还得清那些血债了?你身上背着那么多人命,那么多血仇,你以为就结束了吗?”梁宴发声桀笑,吼道:“不可能的沈子义!你死了也得下地狱!”
我表情微动,站在一旁不说话,胸腔里的怒火却涌的比山还高。我动了真火,环顾四周一圈,心里盘算着该拿什么东西把梁宴的脑袋打开花。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万事皆空,就能……摆脱我了?”梁宴把壶里的酒全部倒在地上,低着头阴狠的笑起来:“沈子义,我有很多办法,能让你死也死不安心。”
我眉心一蹙,抬起头来冷冰冰地看着梁宴。
“百姓、黎民、社稷,你不最关心这些吗。对了,还有你放心不下的妹妹,我要把他们全部都毁掉。你知道我的,沈弃,那些蝼蚁的性命我通通都不在乎。我本身就是怀着仇恨登上的帝位,是你亲手把我送上这个位置的,我也要你看着,我亲手把这一切都毁掉。”
毁你祖宗!
我飘到梁宴身侧,拿着各种物件在他脑袋上比划。
石头?不行太小了,这么点砸不死梁宴这个疯子。奏折?不行太多了,一沓一沓砸我得砸到什么时候。砚台?不行太大……大点好啊!大点砸死他个狗东西,一击致命!
我颠着手里的砚台,面无表情的盯着梁宴的侧脸。
“沈子义,你逃不掉的。我会找法师来超度你,让你的亡魂永远困在皇宫这个阴暗的角落里,我还要把你葬入皇陵,让那些被你所杀、因你而死的厉鬼在地狱里纠缠你。我会把你埋进我的墓里,让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屈辱地躺在我身下,做这帝位之下无法反抗的一条狗。”
梁宴挑起唇,他面上一片冷静,叫人看不出丝毫端倪,嘴里离经叛道的话却让人发寒:“我要让流民失所、饿殍遍地、尸山成海、血流成河,我要让这京都的每一寸雪里,都躺满尸体。”
“我还活在地狱里呢沈子义,我要拿你心心念念的万民陪葬!”
“砰!”
我用力把自己手里的砚台砸出去,梁宴应声倒下。
巧合,纯属巧合
等会儿?!
我发誓,我是冲着我自己脚下那块空地砸的,只是想让梁宴听到动静清醒清醒。然而没想到砚台就那么巧的砸在我刚随手扔在地上的石头上,那石头被崩起来,又那么巧的被我乱舞的袖口一扇,裹挟着风直楞楞地冲着梁宴的脑门去了,而梁宴被砸之后一个踉跄,又那么巧的一脑门摔在了玉碑上,头顶呲呲的冒着血,顺着玉碑上的纹路往下流,不省人事了。
啊哦。
我不会把梁宴砸死了吧?
谋害圣上什么罪名来着?我可提前说,我已经是个鬼了,没有九族可以诛。
我走上前去,拿一旁的树棍子戳了戳梁宴,梁宴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静的像一具死尸。
不是吧!我说这是个巧合有人信吗?真是巧合,纯属巧合啊!天地良心,我真没想这么简单粗暴的把梁宴弄死!他还没有接班人呢,现在死了,就真的是朝野动荡,万民不安了。
我咬着下唇绕着梁宴转圈,半晌一咬牙,伸出手去探梁宴的鼻息。指尖温热的呼吸感传来,我心里一块大石才算轰然落地。
梁宴没死。
没死就好。
如果我还活着,我巴不得梁宴现在就咽气,让他去阴曹地府体会一下人情冷暖,下辈子投胎做个正常人。
可是我死了。
我死了,可这国家需要一个像样的人撑着,撑着它欣欣向荣、蒸蒸日上,撑着百姓安居乐业、阖家欢乐。正如梁宴所说,我这一辈子,最关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什么都没有做错认认真真生活的黎民百姓,他们不该遭受国家的动荡和战争的摧残,而这满朝文武才干英能中,我唯一相信能撑着梁朝往前走的人,只有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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