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做事的人,本来就容易得罪人,这更从侧面证明楚薇治家有方。蒋英说完以后,便将花名册递给了楚薇,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权力的移交。楚薇接过之后,便走上台阶对院子里的人道:“这一个月来我虽然没有管事。
但我一直在冷眼旁观,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明人不说暗话,要是有些人还以为能够像先前那样懈怠,可别怪我把你守了二三十年的老脸搁在地上踩。”众人见楚薇这么一说,登时精神抖擞起来。
战战兢兢地生怕少听了一个字。楚薇见此十分满意,拿着花名册点名道:“刘家媳妇,你先别管账房了,上个月那么多人滥支冒领,你查账不严,暂时归到杂役处负责浆洗!”
浆洗最是又苦又累的活儿,往往作为惩罚家奴的手段。刘氏年轻之时本来就是浆洗出身,后来因为资历老才爬到账房的位置,用了将近十年时间,现在又重回浆洗。
那可一切都白费了,那刘氏听了,登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直呼饶命:“夫人饶了妾身这一回罢,以前妾身都是兢兢业业的,只是这次没做好,以后再不敢了!”楚薇听了冷笑道:“本来要饶你的。
只是我重掌家法,今次饶了你,明日她又要求饶,那将来我的话谁还听,少不得要拿你做个法子给大家看!”说毕喝令:“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再有敢犯者,不管有脸没脸,一律清白处置。”
众人见她发怒,不敢怠慢,立刻有那仆妇提着刘家媳妇出了二道门,挥着板子打的啪啪响,那刘家媳妇哭嚎震天,但却不敢骂出一句话。
于是众人无不惶恐,轮流向楚薇汇报家务,一切恢复井然有序的状态。我一向对这家务不敢兴趣,只略坐了一会儿,就往书房中走。
这时一个小厮拿着请帖过来道:“禀告老爷,方才陈超派人送来帖子,说是要在腊月二十结婚,让老爷务必前去参加婚宴。”我听了吃了一惊。
那陈超是个游侠,向来居无定所,我与他虽然相处时间不多,性情却最是契合,交情甚厚,已经有许多年没见,不知他什么时候改了性子,居然要结婚。
接着那小厮又给我一大叠帖子,都是离家的时候积攒下来的,我看了看,有蔡举人过生的,有李财主纳妾的,有丁富商诞子的,有吴进士乔迁的,各种请帖不胜繁多,有些人还不得不去。
一到年底就是这个样,各种聚会吃酒络绎不绝,不单单我是如此,楚薇等人也收到各家夫人的请帖,有相约打骨牌的,有去拜庙会的,活动也是繁多。
年年如此,看来悠闲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经过早上的失败后,我也不敢再练那元神出窍的功夫,寻思在家呆着也是无事,不如各家都去一趟。
不过耗费一些红包银两,顺便也落个人情,也就命小厮们准备鞍马礼物。今日正好是蔡举人的寿辰,他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
在本县素有威望,与我家不过交情平平,也不知为何给我下帖,我去的时候蔡府已经宾客盈门,马车就挤了一条街,门口小厮忙着迎来送往。我的小厮将礼物和请帖送了过去。
那小厮唱喏道:“赵府赵老爷大驾光临,请往里面闲坐。”说毕,放了一小串鞭炮。早有人过来替我牵马,我就跟在一个小厮后面走,而跟我的下人们则去另外一处地方招待。一路跟着小厮进了二道门,再转过一间抱厦,来到一个花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路上寿烛高照、红毯铺地,鲜花彩纸满堂,真是个烈火烹油的胜景。
那小厮把我迎到一处空位坐下,便离开了,又有人奉上茶来,在坐许多人也有老相识,见我过来,也纷纷起身行礼,我也频频点头还礼。
刚落坐没多久,众人就围了过来,打听所谓智擒淫贼张提欢、勇斗七绝山土匪等事迹,我一问才知最近一些好事者将我那点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我见众人热情,也就简略地敷衍了他们几句,然后就借口上茅房溜了出来,出来之后我也不想再回去被他们聒噪,于是信步在蔡府中走来走去,竟不知不觉来到后花园,只见此处树木参天,假山林立,一条溪流娟娟而流,清澈可见河底鹅卵石。
过小桥,穿假山,来到游廊上,只见两边挂着许多鹦鹉,大有意趣,于是吹着口哨逗弄那些鹦鹉,玩的起兴,连有人过来也不知道,只听一个女子冷哼道:“你是何人?竟敢擅自到我家内花园?”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个丫鬟,正防备地看着我,连忙解释道:“我是你们老爷的客人,只因想清静一会,所以不知不觉来到这里。”
那丫头听了这才松了口气道:“既是外客,自然有外客该呆的地方,这地方住的都是太太姑娘们,你一个男子不该来这里,快跟我出去,不然别人瞧见了可不大好。”
我听了只好跟着她走,她一边走一边道:“今天老爷寿辰,那帮死老太婆趁着忙乱连角门也不锁了。
也不知躲在那里赌钱,回头告诉太太,有他们好受的。”正说着一个女子在后面喊道:“馨儿你跟谁说话呢?”那丫头听了,连忙回头道:“小姐你先回去,这位公子走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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