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经历了许多常人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残酷对待。
无论是手臂上挎着菜篮子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是干苦力的男人,手里拿着饴糖的小孩子,都忍不住朝城门的方向看去,有些呆愣楞的。
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声音不敢太大,因为这一看就是江湖上逞凶斗狠的事,小老百姓嘛一向都不大爱同江湖人扯上关系的。
很快,捕快闻讯赶来,看来是很想管管这把人吊在城门上的嚣张行为。
探出头来张望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这时,城墙上突然出现了十二个人。
这是十二个劲装疾服的黑衣剑客,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好似是出鞘的利剑;每一个人的腰间,也都别着一柄黑皮剑鞘的剑,这剑比寻常的剑要更轻更薄,江湖上鲜少有人用这样的武器一般人驾驭不了这样奇异的剑。
十二个剑客都冷冷地瞧着赶来的官府公差。
他们一个字也不说,一
张脸上全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空气就仿佛已然凝固,肃杀之气令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忍不住向后退却。
公差们进退不得。
突然有人曼声道:此人毒杀亲人,该不该被教训?
这声音轻曼曼,软缠缠,带着十二分的怠惰与慵情,使得每一个听见她说话的人,都想闭上嘴,让她再多说上十句。
而她人未现身,声音却令在场所有人一齐听得清清楚楚,显然是个内功高手。
高手啊
三个公差中打头的那一个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不卑不亢道:此人毒杀亲人,可有证据?
那轻曼曼的声音笑道:往东二十里,三水街最里头的上官宅邸,花园里就藏着她姐姐的尸首,此人姓上官名飞燕,她姐姐正死于此人的成名暗器飞燕针的手下,官人何不现下去查查看?
打头的公差沉吟着,忽道:走!
他是对着他的两个下属说的。
官府有心想管这事,但有些事却不是他一个小小公差能管的起的他这公差也算是见过些世面,方才那十二个黑衣的剑客,已是他生平所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
他连一个都对付不了,更遑论十二个!
况且,真正做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之人,他连面都没见到,这十二个剑客,只是她豢养的打手。
还好,那幕后主使是个给人台阶下的人。
她显然也很懂得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并不愿多生事端,客客气气地解释了我们这不是闹事,我们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大好事,是击鼓鸣冤!
所以,公差也就麻溜地借坡下驴了。
毕竟,他这身官皮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可不想莫名其妙地丢掉性命。
反正,这些江湖人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的都有,不过就是把人挂在城门上而已嘛!甚至刚才还有人壮着胆子在城门口出入也没被阻拦,没有什么秩序上的问题嘛。
唯一叫人遗憾的是,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幕后主使之人实在令人好奇。
若有可能,他还真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驱使着这样十二个可怕的剑客,又做出这般嚣张的事。
惜命的公差来得快,去得更快。
看热闹的人们去得却不快,毕竟大家的生活天天都很单调,这样的稀奇可不是时常能见到的。
被挂起来的女人似乎已不堪折磨,昏死了过去。
一盆水自城墙上泼下,刚好把她从头至脚都淋透了,她骤然惊醒,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一声苦痛的哭嚎。
隐藏在城墙之内的女人曼声道:我还醒着呢,你怎么能睡过去?难道你已经没力气再骂我?
上官飞燕被冻得面色发青,简直连表情都已没力气扭曲了,她嘴唇嗫嚅着,疯疯癫癫地道:罗敷!你真的以为你能赢得了公孙大娘么?她她实在比你高明太多!我告诉你,她的易容术举世无双,这世上绝没有人能认出她
的扮相来!
你以为公孙大娘这名字不出名你就能赢得了她?你错了!哈哈哈,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熊婆婆这些都是她的化身!你这样对待她的姐妹,她会不知不觉地潜入你的身边,你连死,都会死得不明不白!哈哈哈哈哈!
那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女人轻笑一声,慢慢现出了真身,站在了城墙之上
霞明玉映,烁玉流金。
此刻明明是晨光微熹,晨雾淡青之时,但城墙下围观的人们,却好似瞧见了半天朱霞,流景扬辉。
好半天,都无人说话。
月落星沉,原来曙色依然淡淡。
宛若漫天朱霞的,则是这恍若神妃仙子的美人在微光中拂动的金红广袖。宝光妙微处,她鬓若堆鸦,凤钗步摇轻轻晃动,正所谓金凤搔头坠鬓斜,发交加1。
天地的影子都好似已被这美人的明艳冲淡了,刹那间,她已强势地挤进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不容忍任何一人忽视她!就连将要进城,斜跨菜篮的农妇,都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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