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尊主本就被气得狠了,此刻见自家不孝子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是气得跳脚。
“洛酩。”洛尊主直呼他的名字,语气沉沉,难得带了厉色,但余光看到倔着脸的儿子,声音还是缓和了些,“以后与他保持距离。”
洛酩故意问道;“‘他’是谁?”
“是肖刍琛那个不要脸的么?”
洛尊主见他转移话题,无所谓的样子,脑壳突突地疼,“以后不许再见暮云周。”
洛酩一下子气炸了,身旁的弟子看得战战兢兢,却听见洛尊主毫不犹豫命令,“今日起,少主不得踏出房间一步。”
洛酩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并对洛尊主说不过他就用关他这种老套法子很是不屑,兴冲冲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纸鸟给暮云周传信,
-明日辰时肖府见 洛
“尊上,少主不出您所料,向暮云周传信。”
暗色笼罩,树影晃动,爬满窗边人的脸庞,此时的洛尊主哪里还有一点慈父的模样,“既然如此,”
他面色诡异,声音透着阴毒,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少主和肖刍琛不合已传遍中州,明日就算发生某些事,少主依然是‘受害者’。”
“明白么?”
“……明白。”暗处有人应声,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有泠泠月光覆盖问荆遥这片土地之上,透着森森寒凉。
同一轮月下,暮云周头疼地看着抱着他胳膊的司允,头一次被人缠着,心里却没有产生丝毫不满,他语气颇为平和,
“松手。”
司允立即松开手,坐姿端正,连发丝也妥帖地垂在脸颊旁,一副极其乖巧的模样。
“本尊有事处理,你在客栈等我。”
司允乖乖地摇了摇头,黑黝黝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胳膊抱得越发紧了。
暮云周:“……”
“你要去找酩儿。”司允还记着这事呢,他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纸鸟上,神情执拗。
“你还挺厉害。”暮云周没料到司允还关注着这件事,也没有想到短时间内他竟学会了识字,语气微妙。
司允不好意思地抿唇,露出了一抹笑,有模有样跟着夸奖暮云周,“你也厉害。”
“明日必定有人对我动手,你不害怕?”暮云周难得一本正经,挑眉唬他,手下有星星点点的灵力浮现,随时可以离开。
“你危险,”司允努力思考,半响才蹦出四个字,声音铿锵有力,“我保护你。”
暮云周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要保护他,一时来了兴趣,也没立刻施法离开,饶有兴味开口,“你怎么保护本尊?”
司允似乎被难住了,目光游移半响,最终落在房间中间的石桌上,手掌悬空落在桌面上空,掌下的空气微微波动,眨眼间桌子便化为了粉末。
暮云周看着少年求夸奖的表情,沉默一瞬,终于忆起了初见时,少年身上诡异的不协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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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允先前并没有隐瞒他身上的修为,他对暮云周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毫无隐瞒。
除了司允来到重玉台前的那些年。
司允给暮云周留下的印象一直是那个疯疯癫癫的结局,可能是经过时间的消磨有些许的模糊,在日常的相处中,暮云周竟一直未怀疑司允。
受到剧烈的惊吓确实会让人有一阵时间神志不清,短则几日,多则几年,没什么好稀奇的,但司允展现给暮云周的除了白纸般的单纯,并没有别的诡异之处。
前提是……他本不是司允。
司允初醒来时的稚童模样。
司允殿前并未报仇的意思。
司允刚刚展现的莫名古怪的修为。
一切早就有了迹象,但他下意识忽视,暮云周若有所觉地低下头,果不其然发现石桌粉尘中隐隐有黑色光芒流转,短短一瞬又很快消散。
但暮云周肯定,这不是错觉。
重玉台藏书阁有一本上古医经,其中有提到夺舍之术,虽寥寥几笔,传出去却足以让中州修士引起动荡。
暮云周突然露出一抹笑,眼角带着嘲讽,但他很快收起情绪,缓缓把目光放在神色期盼的司允身上。
重玉台以医术闻名,自己更是重玉台的尊主,暮氏一脉的传人,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竟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他保持微笑,笑容甚至比往常更柔和几分,手掌轻轻揉了揉司允的头发,毫不吝啬地夸奖,“宝贝儿真厉害。”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司允没怎么想明白,只觉得心里比七露糕还甜,他抱着暮云周的胳膊晃了晃,肉眼可见的喜悦。
暮云周看着这样的司允不知怎的心中油然而生几丝愧疚,这种感觉来的快,消失的也迅速,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暮云周状似不经意问道:“传闻望月山中央有一湖,每逢月上中天时,湖中便会出现三个月亮,为中州四大奇景之一。”
他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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