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昼并没有回来,他停留在原地,面庞线条在远处刺眼的灯光下晕开,极具攻击性,黢黑的眼睛瞥向他们这群人时掩饰不住的狠绝之意,
“嘴巴放干净点。”
“懂么?”
已经有人认出来江昼,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富二代,自然不敢再找麻烦,心想江昼真是变脸比翻书快,忙连连点头应是,心里暗中祈祷别再遇见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也没听说江昼和那个裴二少有什么关系啊?
江昼皱眉扫了他们一眼,料想他们以后也不敢了,着实不想再看他们在暗处有些扭曲的脸,嫌弃地收回视线,这才向外走去。
如今赵氏中话语权最高的是赵归从的哥哥赵归荣,掌管赵氏近五年,不是什么简单之辈。之前赵氏商业机密被盗让他们束手无策,万念俱灰之际,是江昼把从何凌那里找到的u盘交给了他们,赵氏因此欠下了人情,再加上以往两家的情分,赵家没有理由不帮助他们。
况且赵归从能有心思给他打电话,说明赵家已经开始动手了,至少他们自己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而何家那件事只能算是误打误撞,江昼也没有想到裴度坤自己的人会出事,让他们对付裴度坤多了一些筹码。
种种加成之下,江昼并不担心,江父虽然在他面前不着调,但也是在a市白手起家闯出一片天之辈,自有足够的商业手段应对,无人敢小瞧他的实力。
而裴郁……
江昼回想起刚才两人的通话,仍有些不自在,心里乱麻麻的,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看待。
……昼昼?
江昼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成功被自己恶心到了,他有些烦躁地把垂在眼前的金发捋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面朝着泠泠的晚风,忍不住闭了闭眼。
真是的,突然这么叫他干……干嘛?
但莫名的,江昼并不反感裴郁这么称呼他,相反,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许来得突然,亦或者积蓄已久,江昼也弄不明白,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绪,只觉得心底酥痒一片,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如果换一种形容来描述他此时的感觉,就……就像是快要喝醉了一样,轻飘飘得落不到实处,可他意外的不讨厌。
只是视线掠过漆黑的夜色时,脑海控制不住地被一个人占满。
裴郁……他现在应该很忙吧。
066心情复杂地看着往家赶的江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它委屈地隐去身形,把自己缩成一团,并不想说话。
人类真的是太复杂太虚伪了,不仅心口不一,而且嘴里的话没一句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坚决不承认自己有对象的。
难道之前是在逃避做任务么?
真的,太可恶了。
裴郁确实很忙,江昼的态度虽然有软化的迹象,但他今天态度强硬不愿意留在这里,可能是有别的原因,但裴郁能轻易地看出来江昼有躲着他的苗头。
但……他怎么会留给江昼时间让他有反应的机会。
不过依照江昼的性情,一昧的逼迫只会适得其反,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在裴郁的认知里,喜欢一个人既不是要把他绑在身边,也不是拔去他的羽翼和利爪、束缚他的自由。
而是让他主动留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即便知道眼前是陷阱,也要心甘情愿地跳进来,并且永远留下来。
满心满眼都是他,直到眼里、心里能装下……也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不管用什么手段,付出什么代价。
裴郁在挂断江昼的电话后,抑制住心中的不舍,在心中复盘自己的计划,确保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裴度坤在裴氏扎根已久,短时间内想要连根拔除他的势力,任务无疑是繁重的,裴郁不仅要趁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掌握裴氏控制权,还要防止被那些元老和高管抢占先机,以免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见天边隐隐透着白色,时间过得飞快,他紧急召开会议,逐一安排各项计划的实施。
对裴郁来说,除了江昼,谁也不能在他心中留下丁点痕迹,不管是裴氏,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裴度坤和裴老爷子。
只要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事,能够达到最终目的就足够了。
当裴氏即将面临一场大变革时,江昼已经来到了家,他没有看见江父,料想江父还在为云昇的事情忙碌,有些疲累地倒在床上,眼前先是一片黑暗,很快又被其它颜色填充。
此时的他身处一个空无一人的卧室,像是卸掉了什么包袱,整个人轻松惬意得不像话,唯一有些别扭的就是腰间有些沉重,胸口不知道被什么压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明所以垂眸看了一眼,在朦朦胧胧的视线中,就见怀里躺着一个人,头压在他的胸前,两条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腰,墨色的发丝凌乱,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半边白皙的脸庞,瞧着有些熟悉。
似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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