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的心思都放在了照片上,很多记忆,江檀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如今,一张张重新捡起,才发现竟然是从未忘记。
那些年,在福利院的日子,成就了如今的江檀性格的底色。
人终究是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江檀将照片放到一旁,抬眸看向黎宴南:“谢谢你,这件事你费心了。”
“我们两个之间,至于说话这么见外吗?”黎宴南挑眉,带着些漫不经心,看着江檀,声音轻柔:“江檀,你想看什么,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去帮你找来。”
江檀想,怎么最近,大家都喜欢对自己说这种话呢?
可是她也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东西想要,自己自然就会去争取。
江檀微笑,朝着黎宴南挑眉,“你干什么?突然想贿赂我,什么心思?”
“我能有什么心思?”黎宴南好笑的看着江檀,“你这人从头到尾,有哪里值得我费心思算计的。”
江檀脸上的打趣淡了下去,她说:“知道没有,黎宴南,谢谢你为我做的,我以后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黎宴南想,报答二字的分量,他这一生,恐怕都不敢接受。
黎宴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
他的意识好像飞到了很远的地方,偏偏灵魂似乎扎根在了江檀的病床前,不肯挪动半步。
他去江南的时候,想的是,去看看小姑娘生活的地方吧,说不定,能有些慰藉。
什么慰藉呢?
比如,她虽然失去了双亲,但是还算是度过了一个不错的童年。
比如,她在福利院里,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比如
她没有那么的孤独无助。
可是真相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当黎宴南站在福利院颓圮破败的大门前,感受着福利院萧条凄凉的氛围时,黎宴南就知道,至此一生,自己只怕是再也不能安心半刻。
小姑娘就是这样磕磕绊绊的长大的。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院长是一个苍老的女人,看见黎宴南的出现,有些诧异和不安,问他是否是想领养孩子。
黎宴南此人骨子里冷漠,又怎么会想要收养什么孩子。
他只是在乎江檀而已。
所以他说:“这里曾经,是不是有一个叫江檀的女孩子?”
这话让院长一愣,之后思索了良久,才说:“孩子太多了,我有些不记得了,你和我进来吧。”
院长办公室,黎宴南坐在复盖了一层薄薄的灰的桌子前,看见院长走到一旁的档案柜,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不多时,她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个档案袋。
档案袋是牛皮纸质地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江檀’的名字。
“这孩子应该已经离开福利院很久了吧?”院长将档案递给黎宴南,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这个可以打开吗?”黎宴南晃了晃手中的档案袋。
“可以,这都不是什么保密的资料,就是些内部的文档罢了。”院长说:“我看您举手投足气质不凡,应该是江檀的男朋友吧?”
黎宴南拿着档案袋的手顿住,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应下来,说,是的,我是江檀的男朋友。
可是半晌,他扯了扯唇角,笑容自嘲平淡,他说:“不是男朋友,就是一个在追求她的人。”
他打开文件袋,细长的绳子勾缠在他的指尖,一圈圈缠绕。
黎宴南平静的抽出里面的一沓纸,最上面的一张,贴着江檀儿时的照片。
粉雕玉琢的一张脸,不似长大后多了些仙气飘飘和易碎感,小时候的江檀,长得就像是一个糯米圆子。
可爱的不像话。
是无论谁看见,都会感慨一句,这孩子长得真好的程度。
“江檀这孩子,确实好看。”院长看见了江檀的照片,有了印象,她说:“这孩子也算是我见过的这么多的囡囡里,样貌最好的那种了。”
“她现在,比小时候更好看。”黎宴南眉眼间多了点温柔,声音轻轻的叹,模糊而沙哑。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院长年纪大了,于是说话多了很多的唏嘘和叹息,她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黎宴南皱了皱眉,不怎么爱听。
她的目光下滑到了档案袋的最后一行,上面写着入院理由:父母意外身故。
黎宴南拿着档案袋的手紧了紧。
“她的父母”
“这件事啊?这件事在我们当地还是很有名的,毕竟这个小镇一直都太太平平的,很少出什么人命。”院长语气唏嘘:“江檀的父母是死于车祸的,这车祸吧,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不每天都在发生吗?可是”
院长一脸的心有余悸,她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黎宴南,“可是江檀的父母,死得太惨了连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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