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大的表演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当然善后有些麻烦,起火的范围比想象中大了一些。
当萧渊微服到公主府探望时,还能瞥见不远处工匠忙碌奔走的身影,甚至有个人扯着嗓子让人小心,实在是吵闹。
秋星雨打了个喷嚏,只当是倒春寒,望见管事领着几个人去往主院,猜想大概是哪位贵客,随从个个身形挺拔跟男模似的。一转头就把心思放在花盆里的番茄苗上了,这种子还是她好不容易让人找到的,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江若离非常有耐心地观察着躺在床上的“赵明松”,鱼鳔蒸煮之后做成的胶水即牢固又透明,跟现代特效化妆用的硅胶黏合剂几乎没有差别。
听到了声响,她才不紧不慢起身走到前院大厅,行礼时动作不甚标准,露出了右手被包扎的痕迹。
见此萧渊手臂微动,衣袖之下还是握紧了拳头,当作没看见一样走过坐在了上座,随即两人客套了几句。
“如今府中事多,若是要来,不如早点通传,我也好去迎驾。”
江若离的语气还算恭敬,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眉眼间半真半假的倦色,她昨晚确实有些兴奋过头了,根本没睡几个钟。
萧渊自然能察觉到语句下的疏离,把桌面眼熟的点心推远了些,喝完了一口茶才回道:“不必,昨夜的事你受惊了,这些药材放在太医院也无用,可让你府上的人调配些药膳,免得气血不足,连只兔子都能伤你。”
“多谢圣上体恤,”江若离转头偏向身旁的墨娥小声吩咐了句,“让大夫看看有什么驸马用得上的。”
“皇姐不如带朕见一见久病未愈又不幸受伤的驸马。”
萧渊把茶杯放回桌上,青瓷的茶盖一扣发出细微脆响,视线完全锁定在江若离身上,一时间空气安静得有些紧张。
“驸马他如今这个样子可没法请安,还请圣上见谅。”
领着萧渊走了一小段路,江若离步子停顿了下,苦笑着说了句才推开了房门。
萧渊注意到守在房前的影一,眼中的不喜一闪而过,走进满是苦药味的屋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驸马。
其实对于赵明松,萧渊的记忆并不清晰,近几年都是在宴席上见过,印象中是个颇为自傲的世家子弟。跟来的侍卫仔细打量着,先是确认了长相,隐晦地朝萧渊传达了信号。
江若离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依次抚摸着那人的指甲盖,极尽温柔,带着些许安抚轻声唤着赵明松的小字。
“罢了,既然重伤不起就不必把他叫醒”,萧渊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刺眼,“难得来这,我们姐弟该好好畅谈一番,皇姐之前口齿可是甚为伶俐。”
江若离借着大袖遮掩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感觉身子被惯得越来越懒了,而且屋里的药味比早先浓多了:“也好旁边的书房还算雅致,就到那聊吧。”
“准,你们留这候着。”
没了旁人,萧渊一时之间没说话,而江若离也兴致不高,才正襟危坐了一小会,整个背都靠在紫檀玫瑰椅上。
“我以为驸马会死在这场火灾里,看来他又重获了皇姐的芳心。”
江若离闻言轻笑了一声,随即浅笑便凝固在嘴角:“圣上说得好像我不喜欢了,就会让人杀了驸马似的好歹他去拜过母后的陵墓。”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萧家的人不都是如此么!”萧渊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不得宠的生母嘲讽着,因为之前和江若离的对话都有些出格,此刻他也干脆直言不讳。
“阿弟,我们可都是萧家人,我确实是临了才不忍他离开我,父皇嘱咐了他许多话,他又对着母后牌位发过誓,听他讲讲过去也有几分意思。”
“我记得你只这样叫过先太子——”
“我不知道你还会记这种小事,称呼而已,如今同胞兄弟也好,父母至亲也好,他们都离开我太久了。”
“你在埋怨朕?!”
眼见着萧渊的情绪有着明显波动,江若离并不意外,只要是人就会有所谓的弱点,经过这几次的交谈,掌握漏洞对她而言变得轻而易举。
“我好像是太累了在说胡话,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睡死在梦中也不一定。”
面对江若离的避而不答,萧渊直接起身居高临下地继续质问:“怎么?你以为当初太子的死是我动的手脚?”
在萧渊的身影下,江若离迟疑着仰起头和他对视,语气一下子软了:“我倒希望是你或者是其他皇子,我甚至怀疑过父皇,可查来查去偏偏不是,连个可怪可恨的人都没有,只能怨他命不好。”
“皇姐”
萧渊心头原本的火气骤然卡住了,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音未落,江若离便站起扑进了萧渊怀里,双手环住了萧渊的腰。
萧渊说服自己是因为江若离的手上有伤,才不便推开,免得让她二次复伤,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不愿意让人受伤的理由。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若离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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