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无所谓道:“没事,哥哥不怕。”眼看高强就要开门出去,夏川萂生气大喊道:“你给我回来!”夏川萂这声带着命令的大喊气势可强, 震的郭继业都直缩脖子。夏川萂站在炕沿上跟个山大王似的叉着腿掐着腰双眼喷火的看着高强,见他果然停下脚步看过来,就抬高下巴,命令道:“东间最南面的柜子里有帽子,你找一顶带着出去,尿完赶紧回来擦干头发。”正拿着大毛巾呼噜头发的赵立飞踢了高强一脚, 高强躲过,委委屈屈的去找帽子戴了。夏川萂这才又重新回到郭继业身后继续给他擦头发,哼, 小样, 治不了你了。郭继业轻咳一声,夏川萂忙道:“是不是渴了?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干了嗓子。”说着就从旁边的炕几上端了一碗冲好的蜂蜜水给他润喉, 又道:“东屋炉子上热着香粥,不稠,可以当水喝,公子要不要来一碗?”郭继业用气音道:“来一碗吧。”夏川萂立即担心了:“是嗓子疼吗?这可怎么办,风雪交加的不好去请才公来,要不奴婢去问问有经验的老人这变声期该怎么养护嗓子?”夏川萂说着就要下炕,她还得给郭继业去倒香粥,喝点热乎的总归是对嗓子好的。郭继业:你知道的还挺多。赵立见夏川萂爬上爬下的实在不方便,就道:“你在炕上等着,我去倒。”郭继业皱眉道:“不用,少说话就行了,”又问道:“怎么就你和金书两个在?砗磲呢?”夏川萂见赵立去了,就又重新回到郭继业身后,解释道:“奴婢跟老夫人请命来西堡看着收棉花,金书姐姐不放心奴婢就一并跟来了,砗磲姐姐也想来,但邢大娘不让,将她接回家了,就没来。”怪不得从回来就话少呢,她还以为是不高兴了呢。郭继业:夏川萂继续笑道:“但砗磲姐姐趁长富哥哥来这边巡逻的时候偷偷跟着跑来几回看奴婢两个,住上几天就走了,这几天下雪才没来了。”郭继业:“嗯。”赵立端来热浓的粥水,郭继业接过来一边吹气一边啜饮。夏川萂擦着他的头发,感慨道:“公子头发粗糙了好多,要不奴婢给您梳点桂花油吧?”郭继业:“不用。”夏川萂非常惋惜道:“好吧。”赤珠送了她好大一瓶桂花油,说是普渡寺的小师傅们闲来无事做的,专供各家女眷。夏川萂倒是想用,但她实在用不上,只能分给砗磲和金书用,不过赤珠也送了她们,夏川萂这瓶桂花油就一直留着没用。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头发的了,偏人家又不用,怎么能不让她惋惜呢?郭继业可不知道夏川萂在暗中惋惜,他正在看赵立站在空地上展示新衣。高强这会回来了,脱下毛皮帽子,抓过炕上搭着的一块干毛巾开始呼噜自己凌乱的头毛。夏川萂看到他就问:“洗手了吗?”高强忙道:“洗了,洗了,在隔壁用热水洗的。”隔壁仆妇们正在给他们洗换下来的馊衣裳,打扫他们用过的浴室呢,开着门,他就进去瞧了一眼,顺便洗了手。夏川萂满意点头,道:“东间有香粥,你自己去倒了喝。”高强“唉唉唉”的去了,他现在是怕了这丫头了,不照做就挨凶,真可怕。赵立一手一件棉袄一手一件棉裤展示给郭继业看,问夏川萂道:“这里面絮了棉花吧,摸着真软乎。”虽然里子是细麻布的,面子是粗麻布的,但确实又厚又软乎,光看着就很保暖。夏川萂笑道:“是啊,今年收了许多棉花,最好的送去给老夫人,留了一些给公子,剩下品相不好的就都弹了,一部分留着絮棉衣棉被,一部分纺成了线,混着细麻织成了布料,公子身上穿的就是棉麻混纺的布料,公子穿着怎么样?”郭继业一手端碗一手轻捻身上布料,道:“很好。”夏川萂对他言简意赅的“赞美”很满意,笑道:“因为预料到今年会是个寒冬,就多留着棉絮絮棉衣,纺织的布匹就少了,等明年开春多种一些,以后这种布料就都能穿上了。”郭继业颔首,表示允许。高强端着碗站在一旁边喝粥边看赵立穿新衣,等他穿上之后就上手去摸,拉着他的腰带研究道:“这绳子是穿在里面的?哟,前面还有洞洞”赵立可烦死他了,踢他他道:“去去,穿你自己的去。”赵立穿上棉衣棉裤,系好带子,然后又扯过一件夹棉的粗布袍子,摸着袍子面问道:“这料子可真厚实,也是用棉花织的吗?”夏川萂:“是用苎麻粗线和粗棉线织的,虽然粗糙,但非常耐磨,不容易破。”赵立喃喃道:“耐磨,不易破”郭继业也放下碗,缓声道:“给我摸摸?”赵立将自己的这件夹棉袍子拿到郭继业手边,郭继业感受了一下这布料的触感,问夏川萂:“可还有布头?”夏川萂:“有呢,”她拉开南面炕头一个吊着的小帘子,露出帘子里面一个双开门的木柜,木柜上头摞着被褥,她打开柜门,拿出一个大笸箩出来,继续道:“金书姐姐有时候会在这里做衣裳,这里面有找到了。”夏川萂将翻出来的几块粗料布条、布头给郭继业看。郭继业拿起那个布条,用力拉扯了一下,对赵立道:“将我的匕首取来。”赵立给他取来匕首,双手扯住布条,郭继业手执匕首用力劈下,布条断成两节,但藕断丝连,断口也很毛躁。郭继业眼睛一亮,他能感受的到,匕首挥下时布条受到的阻力,不是一般的布料可比的。郭继业又对着一块布头又刺又砍又戳打一番,最终满意道:“很结实,可以军用,你还有多少?”夏川萂冷漠脸:“拢共没得了几匹,孝敬老夫人一匹,剩下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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