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还不会哭也不闹腾才被留着第二天吃的。”夏川萂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易子而食,就是逃荒的父母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就跟其他有孩子的人换一下,这样因为是吃的别人家的孩子心中就不会愧疚了。樱桃一听到“叛军”这两个字就被吓成那样,可见当年发生的事她并不是无知无觉,只是碍于年纪太小,不会反应罢了。不会反应,不代表不会害怕,相反,差点被吃这件惨事正是她短短人生中最恐怖的记忆。夏大娘见夏川萂白了脸色,以为是她吓着了,就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然后轻声细语的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夏川萂将大牛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下,夏大娘一脸凝重道:“如果是东堡行商的族人带回来的消息,那当是可靠的。”夏川萂急道:“那怎么办?公子还在山中行猎呢。”夏大娘也是无法,只得道:“等郭选来了再说。”郭选正是郭管事的名字。郭选和葛老翁来的很快,要不是因为葛老翁的腿脚,他们还能来的更快。除了郭选和葛老翁,大牛的父兄也被大牛叫来了。大牛的父亲路老汉是个脊背佝偻唯唯诺诺的苍老汉子,看他又瘦又小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他能有路大壮和路大牛这两个牛高马大的儿子。
大牛的哥哥就叫大壮,他们的名字跟他们的身形非常符合。路老汉虽然腰背佝偻为人怯懦,但他说话间言语条理又清晰,认真的将他从进入东堡见到的听到的仔仔细细的复述了一遍。路老汉说完,郭选又问了几个问题,夏大娘心越来越沉,葛老翁却是坐都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身,焦急道:“这是叛军要来了,老子得带着乡民们逃命去。”说着就要朝外头冲。郭选眼睛一厉,喝道:“你们要逃到哪里去!”葛老翁顿时停住脚,肩膀上下剧烈起伏,呼呼呼的大喘气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却是没有再往外头冲。是啊,他们围子乡的乡民就是逃荒逃叛军逃到这里来安家才成了围子乡,现在,他们又要逃到哪里去呢?郭选放缓了声音,对葛老翁道:“你们围子乡如今可不是无主游民了,你们现在是郭氏的佃农,是生是死,该与郭氏共进退。”葛老翁猛的转过身来,这一个有力又迅猛的转身可真不像是个半百老人了,实际上,从面相上来看,说他七十古稀都有人信。但他这一个转身完全不输一个壮年汉子,感情这老头以前都装的老迈不堪呢。尤其是他此时下颌下压,一脸狰狞眼睛凶狠像是狩猎大型猛兽的样子盯着郭选,让人瞧着就不由心下发憷。葛老翁粗噶着嗓子艰难道:“你是说,郭氏会带着咱们一起走?”郭选对他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半点不怵,他冷笑道:“这里就是郭氏邬堡,走什么走?走遍天下都没有比这里更安全了。”葛老翁先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一般醒过神来,哈哈大笑道:“不错,是小老儿迷障了,这里已经是郭氏的地盘了,英国公战功赫赫,嘿嘿,他的子孙总不能坠了祖宗威名吧?”郭选对他这幅疯癫样子摇头,止住他继续发癫,吩咐道:“某这就快马加鞭赶去东堡,兴许还能赶上郭氏族中聚议,你现在就回去通知前后围子乡所有乡民们收拾东西做好准备向西堡迁移,你们这里人还是太少了,围子堡也小,护不住所有弱小。”葛老翁一听郭选居然会带着他们所有乡民去郭氏西堡,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直转圈,连连保证道一定会通知到所有乡民,连夜收拾,只要郭选吆喝一声,随时都可以离开。郭选正色道:“我不在的时候,这邬堡里的妇孺,尤其是夏川小娘子就都托付给你了,她要是有半点差池,你们围子乡嘿嘿”葛老翁神色一凛,浑浊的老眼看向一直被夏大娘搂在怀里安抚的夏川萂,跟郭选保证道:“大管事您放心,就是拼着小老儿的命不,就是拼上我围子乡所有男儿的命不要,也会护这小女娘无恙。”郭选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重重拍了拍葛老翁的肩膀,对夏大娘点点头,吩咐大牛道:“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夏川,她就是你们全家人的命。”大牛忙点头应和,大牛的父亲路老汉和兄长路大壮也都重重点头,表示一定会和儿子/弟弟保护好夏川萂。夏川萂人越重要,对他们来说就越宝贝,以后能得到的好处就会更多,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大牛一家都能想明白。夏川萂却是心中奇怪,她的命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不过,等郭选走后,葛老翁回去将围子乡的小孩一批一批的往她身边送,以及这些孩子的母亲着急惊慌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回头寻找她,等看到她好好的坐在那里之后就一副心神安定的样子的时候,她就明白郭选一再强调她重要性的用意了。总不能她是人形安抚剂,那些妇人心生恐惧看她一眼就都被安抚住,不再害怕了吧?郭选再三嘱咐旁人她很重要,却将她留在了围子堡,而不是立即连夜让人护卫着送去西堡,就是要将她打造成一个活的定心丸啊。看吧,一个很重要的人留下了,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郭选再一再二再三的强调她的重要性,给人的错觉就是她真的是一个重要到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小孩。而且,每次郭继业来的时候都带着夏川萂,郭继业不在的时候,夏川萂仍旧能堂而皇之的住在围子堡的正堂,她可以随意出入围子堡,围子堡中的所有人包括夏大娘在内都在围着她一个人转在葛老翁他们这些围子乡的乡民看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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