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见赶不走她,只能赶紧让家中跑腿的去喊人,自己则是战战兢兢的陪着。很快,这家的主人就匆匆回家了,见到他,夏大娘就起身笑道:“郎君,还人情的时候到了”夏川萂醒来的时候,眼前有微微的光亮,她转动眼珠,瞧见床前立了一道屏风,遮住了通明的烛火,屏风另一头有人在低低的说话,听不清楚,更瞧不见人影。夏川萂全身痛的厉害,一动都不能动,开口,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的声响。她这边一出声,屏风另一头说话声就停了。金书折上屏风,露出后面的人来,夏川萂从下往上看,见是郭继业。看到郭继业,夏川萂的眼泪瞬间流的哗啦啦的。郭继业在床沿坐下,拿着烛火仔细看她的脸,又去看她捆着木板的手臂,板着脸问道:“疼吗?”回答他的是夏川萂的一个鼻涕泡。鼻涕泡破开,糊了夏川萂一脸同时,也有一些崩到了郭继业的手背上。郭继业:夏川萂哭的更厉害了,她觉着丢人。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破开的鼻涕泡崩人身上了,但她自己的鼻涕泡崩了自己一脸同样很丢人。玛瑙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和鼻涕,哄劝道:“可别哭了,看再哭伤了眼睛可就得不偿失了。你的委屈公子都知道了,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公道?什么公道?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公道?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夏川萂努力平复呼吸,努力开口道:“公子”她半边脸肿着,咬字并不清晰,说出来的话也含含糊糊的,但仔细分辨的话也还是能听懂的。玛瑙劝道:“要和公子说话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好好养着啊,听话。”夏川萂摇头,仍旧唤道:“公子”玛瑙还要说,郭继业止住她,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不急,慢慢说。”夏川萂先是点点头,然后慢慢道:“公子,他们打我的时候,说‘他打我阿爹’,说‘他将我阿爹带走了’,还说‘打死你’“打死你””玛瑙只以为是夏川萂在跟郭继业描述她的遭遇,郭继业听了这话却是立即变了脸色。站在郭继业身后看夏川萂的赵立和高强更是勃然大怒。高强怒道:“原本咱们都猜川川是受了拙公子的连累才被马家崽子打的,现在看来,马家崽子不仅知道马虎是公子打的,更知道带走马家人是公子下的令,他还想要寻公子报仇,他寻不到公子,就将川川当做了公子,这才一定要打死她!”夏川萂使劲点点头,表示就是这样的。打她一个丫鬟打野就打了,但马家的孩子真正的目标是郭继业呢?不管马家孩子目标到底是谁,现在,只能是郭继业。就算不是,她也要将他变成是。玛瑙听了高强的话,不由愤怒道:“他们真是歹毒,竟然还想谋害公子!”赵立虽然觉着这些猜测有些牵强附会了,但他的心是偏的,自动将他认为的不合理之处在心中给补全了。夏川萂是生面孔,她一进东郭,凡是看到她的人都会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丫头,看着眼生,还和刑家的丫头混在一起,身份上不免多好奇一些。也曾有人打听到高强和赵立那里去,两人也没隐瞒,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夏川萂又不是拿不出手,她以后也是要跟在郭继业身边的,这些人早晚都会知道。所以,夏川萂是郭继业女侍的身份只要想知道的人就都能打听到。夏川萂一进东郭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马家大娃,他对她印象深刻,若是再知道她是郭继业的女侍,那么想找郭继业报仇的他若是看到夏川萂自由在外玩耍,那还用说?弄不死郭继业先弄死他的丫鬟也能赚些利息赵立阴沉着脸道:“公子,不能饶了马家人,不然公子以后或恐有危险。”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若是孙、王姑姑认为马家白眼狼心思狠毒不可与之谋想要除掉这个隐患,高强和赵立就是纯粹为郭继业的人身安全着想了。想想吧,马家孩子这么小就想“打死”他们公子,若是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能做出什么事来?刺杀?做间?搞阴谋诡计帮助对手甚至敌人对付他们公子?嘶,想想就让人犯恶心。郭继业心情同样很糟糕。他之前也认为夏川萂是替郭继拙挨了打,但马家若是恨上他,也不是不可能?不,马家人一定恨他入骨,毕竟,马家能有今日下场,全都是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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