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珠破涕为笑,仰头诚恳地望着他:“哥哥,你待我真好。”她展露笑颜,眼眸晶亮,方才的泪痕还未干涸,此时挂在可爱的脸颊上,愈显娇憨漂亮。白晏临深深看她一眼,眼眸黑沉。白明珠险些控制不住脸上表情,柔顺的笑颜僵硬一瞬。再回神,他已转过身,迈步离开。白明珠轻轻松了口气,暗自嘀咕,自己刚才的表现,应该还不错吧?行至无人的长廊,白晏临忽地停下。叶书想起方才晃神,忍不住说:明珠小姐她……变了很多。”白晏临瞥他一眼。叶书误以为自己说到主子心坎上,毕竟,主子当初得知明珠小姐出事,可是急切得很。叶书大肆夸赞,却不知道,白晏临对她宽容大度,不过因为她不甚聪明。一眼就能望得到底。只是这事过后,她似乎连娇憨天真,烂漫无邪的优点都褪尽了。心机拙陋,浅显粗略,若不是耳垂上的红痣,他以为她被人掉包了。至于担心,不过出于好奇。……“三娘。”国公夫人声音一顿,丈夫做下的决定,她无法更改,心中愧疚得几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哪知三娘格外体谅她,乖巧地应答,她去看女儿,相似的眉眼令她生出无限欢喜。她温柔地搂着女儿,提议要为她取个新名字。白皎一怔。她已经兴冲冲地抛出数个寓意极好的名字,末了,很是愉悦地拍板:“就叫白皎吧。”“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她笑着看向少女,声音轻柔动听:“愿我的皎皎就像云间的明月一样皎洁光明。”愿明月拂去之前的阴霾,让我的女儿,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新生。苏三娘,不,应该是白皎默然点头。国公夫人直接褪下腕上的羊脂玉镯,这是她母亲传下来的传家宝,当年先祖领兵征战一边境小国得来的战利品,据说乃是小国王后所戴。时间太久,真假不知。可她这玉镯温润通透,细腻无比,放在阳光下,更是光华照人。她的动作快得白皎都没来得及反应,回过神,玉镯已经轻轻套上纤细手腕。白皎眼睫微垂,心头一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抬头,对上她慈爱温软的目光。半晌,她温吞道:“这太贵重了。”“不过是只玉镯子,以后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国公夫人财大气粗道。忘了说,国公夫人名叫王姝,乃是本朝武将之女,容貌娇艳妩媚却是实打实的性情中人。她说完看向身边的大丫鬟:“南风,小姐的房间布置好了吗?”南风喜笑颜开:“回夫人,早就布置好了,只等小姐入住呢。”王姝满意点头,一面指了指身边两个小丫鬟:“晴云,晴雨,你们就去长乐阁照顾小姐。”临走时,白皎一步三回头,王姝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前,临别时,她温婉一笑:“乖女儿,你快回去好好休息罢。”见人离开了,王姝脸上笑意瞬间收敛,神色冷然地瞥向南风:“人抓到了吗?”南风作为心腹,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点头道:“已经抓到了,正等夫人吩咐。”“那就好。”“我换身衣服,备车,去大理寺。”原来,早先派人调查时,她便做下两手准备,一边调查当年真相,一面派人控住苏家人。此时,手下已经将人押往大理寺受审。至于她,她要去状告苏家换女!以至她和女儿骨肉分离十八载,又为仇人养女儿!国公夫人抿紧嘴唇,美艳面容怒意勃发,顷刻间,冷意压过了柔媚,多年来养尊处优,蕴养出的上位者气势与身上怒意叠加,若日月煌煌,叫人不可直视。南风见状心头一凛,忙快步走去。长乐阁。白皎打算先洗个澡,点名要些袖子叶。侍女惊讶一瞬,却见她已经闭目养神,随即应了一声,退出门外。
白皎没打算解释。自己要柚子叶,准备去去身上的晦气!雾气散去,白皎披着绮罗衣服,站在镜子前绞干头发,一边细细打量镜中的自己。粗糙的肌肤能养回来,容貌亦是不差,身体更是健康得有些过头,但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差了什么。她不喜欢弱柳扶风。千人千好,她喜欢健健康康能跑能跳的自己。白皎以为换了环境,自己会惴惴不安,难以安眠,直至躺在床上,床榻坚实,锦被柔软,淡淡的馨香弥散开来。她闭上眼睛,困意如排山倒海汹涌而至。等她再度睁开眼睛,已是水红色刺绣蝶绕百花一团锦绣的帐幔映入眼帘, 失焦的视野逐渐凝聚,柔软锦被簇拥着身体,舒适温暖的氛围令她骤然清醒。刹那警惕之后, 白皎猛地想起, 自己认亲成功了。她在国公府的院子里, 不是京郊拥挤的小屋。“小姐, 你醒了。”晴雨细声细语, 一边上前,似乎要殷切伺候, 被白皎生疏地格挡。女子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垂敛, 声音柔和, 沁着一股苏醒后的慵懒:“什么时候了?”她问丫鬟, 一边干脆利落地起身。“辰时三刻。”白皎露出了然的神色, 醒得不算太晚,但也不早了。她垂眸,摸着腕上的玉镯,经过一夜的安眠, 微凉的镯身泛着一股温热, 异物感十分清晰,白皎知道这是自己不习惯, 以后戴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白皎:“我……娘亲吃了吗?”晴雨笑着摇头:“小姐是想去找夫人吗?此时正是时候呢,若是夫人知道小姐要来, 定然开心得很。”白皎抿了抿唇,没有再说。经过昨天的事, 她心中格外清楚,偌大的国公府, 除了生她的娘亲态度清晰,其他人甚至包括她的生父,都模棱两可。那她又何必去讨好他们。前十八年她不受对方照拂,照样活了下来,现在摆脱了可恨的苏家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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