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同。贝尼俯下身子用手指比划着它们。“现在你已经知道怎样区别会鹿和母鹿了。母鹿的足迹是尖细而又小巧的。而每一个人都能够说出这足迹有多新鲜,因为过久的足迹会有沙土吹在里面。现在假使你注意一下,你就知道鹿在奔跑时足趾是分开的。当它行走时就并拢在一起。”接着他指着那新鲜的足迹对猎狗道:“这儿,裘利亚,追上去。”裘利亚把它的长鼻子俯在足迹上。足迹出了丛莽,向东南进入了一块开阔的长满了光滑冬青的平地。这儿也有熊的踪迹。裘弟问道:“要是我有机会,能开火打熊吗?”“只要你确信碰到了好机会,不论是熊或者鹿都可以。只是不要浪费子弹。”在平路上走路倒不累,就是那阳光炎炎炙人。光滑冬青丛走完了,然后是受人欢迎的绵延不断的松树。浓荫透凉。贝尼指出一个熊咬过的地方。那是在一株高大的松树上,齐肩那么高的地方,有一块抓爬过的地方,松脂从那儿滴下来。“我曾好几次见过熊咬树,”贝尼说。“它能站立起来,用爪子抓挠树皮,向一边晃动着脑袋,呶呶作响地咬啮。然后它翻过身来,将肩膀在松脂上揉擦。有人说熊这样做,是为了当它到有蜜蜂窝的树上去抢蜜吃时,使蜜蜂不会螫它。但我常想这是一种男性的夸耀。一头公鹿也会用这同样的方法炫耀自己。它会将它的角和头在幼树上磨擦,以此来炫耀自己的雄壮。”裘利亚抬起它的鼻子。贝尼和裘弟停了下来。前面一阵骚动。贝尼示意裘利亚跟着他们,然后悄悄地靠了上去。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地,他们站住了。一对孪生的小熊,正高踞在一棵细长的小松树上荡秋千哩!那小松树又高又柔软,两只小熊就抓住它前后晃荡。裘弟也曾经这样玩过。一瞬间,他觉得小熊不是熊,而是像他自己一样的孩子。他也想爬上去和它们一起荡着玩。那小松树,当小熊摇晃它们的体重时,就弯到离地一半的地方,然后弹起来耸立了,又弯向另一边去。那两只小熊还时时交换着亲呢的谈话。裘弟禁不住叫了起来。两只小熊停止了嬉戏,惊讶地向下注视着人类。它们并不害怕。这是它们第一次看见人类,正像裘弟的感觉一样,它们只觉得好奇。它们竖起了黑茸茸的脑袋左右打量着。一只小熊爬到更高的树枝上去,但不是为了安全,而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它用一条臂膀挽住树干,傻乎乎地向下凝视着他们。它那乌溜溜的眼睛在闪烁发光。“啊,爸,”裘弟请求道。“我们捉一只吧。”贝尼自己也动心了。“它们已太大些,不能驯养了。”他恢复了理智。“那我们不是自讨苦吃吗?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让你妈赶走,甚至连你、我都会和它一起被赶出门外去的。””爸,看它还在眨眼呢。”“那大概是卑贱的一只。孪生的两只小熊,必有一只是和善的,而另一只是凶残的。”“那我们去提那只和善的吧。我求求你,爸。”那两只小熊伸长了它们的脖子。贝尼摇摇头。“走吧,孩子。让我们继续去打我们的猎,让它们去玩它们的吧。”当他爸爸重新跟上鹿迹时,他还在后面恋恋不舍。有一次他想小熊快要下树到他身边来了。但它们只是从一处桠枝爬到另一处桠枝,转动着它们的脑袋,观察着他。他渴望抚摸它们。他幻想着它们蹲在地下,向他讨东西吃,就像奥利佛;赫妥所描述的受过训练的熊一样;或者蜷伏在他膝上,又暖和,又柔软,又亲昵;或者睡在他的床脚;甚至和他睡一个被窝。他爸爸快要在那些松树下消失了。他连忙追上去。他回顾着两只小熊,向它们挥手告别。它们却抬起了它们那黝黑的鼻子,似乎空气会告诉它们眼睛所看不出来的这些旁观者的“本性”在它们第一次显出害怕的神情中间,他见它们爬下松树,往西面的光滑冬青丛溜了过去。他追上了他爸爸。“你曾要求过你妈让你养一只这样的小东西吗?”贝尼告诉他。“你应该养一只很小的容易驯养的东西。”这想法使他太高兴了。那些一岁的小兽,一定是很容易驯养的。“我从来没有什么宠物给我抚养,也不曾和它玩过。”贝尼说。“我们家的情况如此糟糕。农作和圣经都没有使我爸爸宽裕些。我爸爸和你妈妈一样,他是决不肯耗费粮食来养动物的。他努力使我们吃饱肚子。后来他生病死了。从此我就成了谷仓里最大的老鼠,我必须照顾其余兄弟,直到他们长大了能够自立为止。”“那么一只小熊也能够自立,不是吗?”“是的,但会伤害你妈的鸡群。”裘弟叹了口气,跟着他爸爸努力找寻公鹿的足迹。那一对公鹿的足迹紧靠在一起。这是很稀奇的,他想,公鹿们可以这样友善地度过春天和夏天。但到了秋天,当它们的角长成后,它们就开始追求母鹿,它们会把母鹿身边的幼鹿赶开,开始恶斗。看来这两只鹿一只要比另一只大。“那只鹿大得可以给人骑哩。”贝尼说。一小片硬木林连接着松林。这里狼毒乌头高举着它们黄色的小铃,密密地生长着。贝尼研究着增多的足迹。“孩子,”他说。“你不是想看小鹿吗?我和裘利亚再上前面去兜一圈,你爬上这株大栎树,躲在枝叶里,我相信你会看到些有趣的东西。把你的枪藏在这儿灌木丛中。你用不着它。”裘弟躲在那棵大栎树一半高的枝叶丛中。贝尼和裘利亚消失了。树荫里很凉快。一阵微风从树叶中吹过。裘弟那乱蓬蓬的头发汗湿了。他把它们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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