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马车就快驶近将军府门前,林思慎却突然下令让车夫掉头,转而直奔向九王爷的府邸。
四皇子派去暗中监视林思慎行踪的探子尾随其后,在亲眼见到林思慎进了王府后,忙差人折返回去通禀。
除了四皇子的人手外,暗中似乎还有几双眼睛正窥探着林思慎的动向,她才一露面,消息便辗转传到了好几方势力手中。
王府不远处的西市有家卖阳春面的铺子,在街角支着摊子摆了些桌椅,虽说摊子简陋,可却不偏不倚正对着王府大门。
平日生意不温不火,偏今日客似云来,不一会桌椅就占满了人。
摊主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把面都端上了桌,一转头这才发现疏忽了角落里一位粗布麻衣其貌不扬的女子。
这女子来了许久,点了菜后就一声不吭也不催促,客人一多忙起来,摊主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客人。
见因自己疏忽而冷落了客人,摊主急忙下了面,又端去两叠小菜送去赔礼,言语间却又不经意透露出了这女子的古怪处,惹来不少客人偷偷侧目。
女子垂着头一言不发,饶是摊主好话说尽也没理会,只往桌上拍了些碎银,就起身匆匆离去。
等了这般久,刚上桌的面和小菜一口未动,付了银两就走,这举动无不透露着古怪之处。
摊主收了银两,盯着那女子的背影啧啧称奇,丝毫没注意身后有几位客人也放下了银两,悄然跟向那女子离去的方向。
离去的女子很快就发现身后有人跟随,可她却不慌不乱快步钻入了七拐八拐的巷子,好似想要甩开身后的人。
那些人见状愈发起疑,便也加快了脚步跟上去,直到将那女子堵在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
女子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墙角,狭窄的胡同已经被尾随而来的几人堵死了,看上去似乎是走到了绝路。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的只能听到细微紧迫的呼吸声。
那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悄悄按住藏在袖中的匕首,缓步向女子逼近。
也不知究竟是谁先出的手,就在一片乌云飘过头顶的那一刻,胡同顿时暗了不少,伴随着身影交错,几声闷响接连响起。
阳光再度洒下时,胡同内那几人仍是站在女子跟前,一动也不动的举着手中的匕首,他们面上凶狠的表情未变,只是脖颈间皆是缓缓淌过一道纤细的红线。
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她缓缓抬起头来,衣袖间隐约可见露出的一角锋芒,却是不沾丝毫血光。
一声微弱的响起,那几人不约而同的应声倒地,死不瞑目的瞪着眼,只怕是至死也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女子面无表情的瞥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抬手抹去了面上的易容,露出了原本清丽的面容。
她正是一直暗中养伤,许久都未曾露过面的黎洛。
林思慎曾说过,随着时局的动荡,那些隐蔽在暗中的牛鬼神蛇会嗅着气味跑出来,她若继续放任不管,只怕那些人还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任谁人都能拿捏的。
躲在暗中倒也就算了,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窥探她的动向。
这厢,黎洛正与罗网马不停蹄的替林思慎拔除暗中的眼睛,而那厢进了王府的林思慎,却在沈顷绾门前吃了个闭门羹。
不过一门之隔,林思慎明知沈顷绾此时就在屋内,绿荫和兰青却口口声声说沈顷绾不在里头,死活拦着她不让进。
若是平日林思慎也就让步了,绝不会在王府大吵大闹,让沈顷绾为难,可今日她铁了心要见到沈顷绾,甚至不惜强闯。
兰青从未见过脸黑的像木炭,说话冷冰冰的林思慎,一时真有些被她吓住了,哪敢再拦着林思慎,只能躲在绿荫身后瑟瑟发抖。
可绿荫却没那么容易被唬住,她挡在门前质问林思慎,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也是不退半步。
也不知绿荫是否出于私心,她明褒暗贬的将林思慎批了个狗血淋头,一字一句刺的林思慎的心凉了半截。
林思慎隐约知晓绿荫对她的敌意因何而来,因此心中更是忐忑,也更不甘被这么被沈顷绾拒之门外。
逐渐平复下情绪后,林思慎缓缓望向绿荫,言语间带着些许央求:“绿荫姑娘,我今日来只想见她一面,只看一眼我便走。”
绿荫神色复杂的瞥了她一眼,目光之中隐约有些怨恨,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林大人还是听我一声劝尽早离开吧,若是等王爷回府,知晓您今日在郡主门前大吵大闹,恐怕林将军的脸面也挂不住。”
林思慎双目黯然无神,她抬眼望着紧闭的房门,心如刀绞却又毫无办法,她在门外闹了这般久,沈顷绾都没有露面,可想她此刻的确不想见到自己。
昨夜的缱绻柔情尚且在目,今日便突然闭门不见,无论是因何缘由都让林思慎更加不安,就算沈顷绾真的不肯见她,她也不打算无功而返。
林思慎直挺挺的站在台阶下,仰着头望着绿荫,咬牙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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