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痒啊,点办。我都要搵个地方气发泄嘅。于是年幼的小太太和丈夫达成约定,从此以身犯险。蒋崇安开口像鬼魅低吟。你唔好后悔。容霜没有说话,生涩地吞咽,抿着嘴巴反要他回答。你唔好再杀人。蒋崇安笑着勾住她的小指,在拇指相贴的一瞬间说,先反悔嘅系狗仔咯。她头一回承受蒋崇安的怒火时,像只猎物一样被拖进房间。你唔是愿意嘅乜?容霜咽下眼泪不再挣扎,任由他把自己的手臂束缚在头顶的横杆上。她咬着口球被虐打了一整个下午,喉咙沙哑奄奄一息。蒋崇安掐着她的脖子欣赏她痛苦的神色,愈发觉得容霜像神女一般悲悯。香港文化宗教底色浓郁,蒋崇安偏偏不信神佛。生出那样的心思来后,他照着容霜的脸颊用力扇去。不出所料,一种倔强的悲戚之色。在她稚嫩的脸上,神性挥之不去。蒋崇安终于确认,他命中注定的这个人终于到来。容霜说是来救他的,那他就信。蒋崇安事后像无事发生一般为她洗漱上药,察觉到容霜沉闷的情绪,他伸出手臂撑在她身侧对她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容霜抬眼,被纱布贴住的脸和嘴角隐隐作痛,眉头紧紧簇在一起。她脸色苍白,仍旧回应以摇头。她说蒋生,你一定唔好反悔,唔好骗我嘅。天真的小圣女以为献祭了自己就能拯救苍生,这情节蒋崇安只在圣经里见过。他兴奋得血液都要沸腾,想亲手把她捏碎的欲望强烈到难以遏制,表露出来的情绪却是不动声色。他亲吻她的手背,虔诚又深情。字字句句都被容霜刻在心里,作为他起誓的证据。容霜救不了他,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她躺在icu的病床上艰难呼吸,罪魁祸首握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地认错。那双手到底又沾上了多少人的血,她无从了解。蒋崇安说他们该死啊,怎么会是我的错?语气坦荡神色从容,把杀人说得像啜饮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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