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忽然说是得重病死了,老太太遣散了家里的下人,卖了宅子领着我们兄弟俩南下去了浙江那边,后来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一个男人,就把我和弟弟寄养在别人家,每月给几个钱,也不管我们是不是吃得饱穿得暖。等到我二十出头,弟弟也成年,不能再寄养的时候,她就给了我和弟弟一人一点儿钱,说让我们出去自己工作,那时候她男人已经死了,不久她就带着金凤消失了。”张南豪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道,“她给我们的那两个钱,连我爸家产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其余的都被她私吞了。”吕聪注意到他说起史雁秋的时候从来没有叫过妈,都是用老太太代替,见他坐在对面呼哧呼哧喘粗气,看来是气得不轻,又问:“既然她是消失了,你们后来怎么联系上了呢?”“十几年前吧,具体时间我忘了,她不知道怎么突然良心发现,雇私家侦探去找到了我,找到我也就找到了南杰,我们就又联系上了,南杰那时候年纪小,对她没什么印象,所以也谈不上多大的怨气,所以似乎联系的频繁些。”张南豪的脸色不是很好地说。“那如果让你说,你觉得谁会恨不得老太太死呢?”“那多了去了,我就巴不得她早死。”张南豪脱口而出,马上觉得不对,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说话也磕绊起来,“警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是气话,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七号凌晨两点到四点你在什么地方?”吕聪趁热打铁地问。“七号、七号是哪天,我……”张南豪慌乱了半天才稳当下来说,“我在家睡觉,没干什么啊!”“有谁能证明你在家睡觉?”这句话把张南豪问愣住了,半晌才说:“没人证明,我那老婆子已经没了,就我自己住。可是,我刚下火车到w市,我哪儿坐火车过来要两天一夜,我六号白天去了文化宫锻炼,有人能给我证明的,我可没杀人。”“你有几个子女?都在什么地方?”吕聪问。“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温州,他们都上班,更不可能是他们,他们连有这么个奶奶都不知道。我一直跟他们说我爸妈都在我小时候就死了,他们只有一个叔叔。”张南豪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说话条理清楚,也比之前利索多了。“那之前你跟金凤说你对老太太已经没什么怨恨了,会回来看她,难道是金凤撒谎?”“那、那倒不是,我……”张南豪吭哧了半天才说,“我这不是寻思老太太快没了,死前我来装一下孝顺,能分几个钱嘛!我一个老头子要不要钱的无所谓,但是就算不能给儿孙留点儿,也给自己留着看病花销,给儿女少添麻烦不是。我那点儿退休金只够自己吃饭,平时有个头疼脑热还要孩子拿钱,我这心里也不得劲儿。”吕聪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说:“我找人给你安排住处,等案子结束再离开w市,如果想起或者发现什么线索,记得及时跟我们联系。”张南豪老实地点头答应,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喜色,不知道是为着老太太的死,还是为了能省下住宿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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