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晃的从废弃厂房里走出去。全身早就湿透,走一步,一趟血迹参杂在雨水里,随着我的脚步,流淌到身后。找到一颗大树靠了一下,恐惧减少了一些,全身却还在发抖,不停的抖。我掏出手机,给张荷雨打电话,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不然,我真的会死在这场大雨里。现在已经半夜,又是大雨天,她接到我的电话,一定非常的害怕,接通以后,我马上就紧张的说:“张荷雨,你千万别挂断电话。”她没挂断。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马上继续说:“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你呢?求求你,你呢?相信我吗?”张荷雨一句话也没有说,已经停止了呼吸,仔细的听着。我说:“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并没有死,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你睡的那张大床,是我们一起去买回来的,7789元,意大利品牌,而我现在正站在郊外淋着大雨,身上流着血在等死。二是,我死了,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我想你,你不想见我吗?能不能鼓起勇气,快来看看我。”张荷雨说话了,她战战兢兢的惊恐着说:“你真的死了,王明,我知道你死了。”我说:“是的,我死了,你还记得那个暗号吗?你点头答应过我的,你说记住了,还记得吗?”张荷雨没有说话。我喘着气,开始呼吸急促起来,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我很快也会变成一个脸很白的人,我说:“见面亮出红玫瑰,生生世世永相随。”张荷雨听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终于张荷雨说:“王明,你回来,我要你回来,就算你是鬼,我也跟着你。”我终于回家了,回到了张荷雨的身边,一辆车子停在了我的面前。走进房间,张荷雨把房间里的灯全打开了,坐在沙发上,她的表情恐惧到了极点,相当的难看。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说:“别害怕,我不靠近你还不行吗?我离你这么远,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把所有事情跟张荷雨说了一遍。张荷雨失声痛哭的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身子抽搐个不停。这些天里的委屈和痛苦还有惊吓,在这一刻的瞬间全爆发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她终于相信我还活着。我自己以为肯让张荷雨下定决心接受我的原因是那个暗号,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她跟我说了一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就在几天前,张荷雨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从窗户外边传过来,对她说:“我是王明啊,你最爱的王明啊。”张荷雨惊恐的对着空气问:“你是人是鬼?”他说:“我是一丝阴魂。”张荷雨惊声尖叫起来。他接着说:“记得那个暗号吗?见面亮出红玫瑰,生生世世永相随。”张荷雨就哭了起来,说:“王明啊,你回来有事啊?你想干什么啊?”他说:“我想你啊,放心不下。”
随后他就消失在了空气里,声音没有了。他对我一清二楚,我在他那里没有任何的秘密,就连我跟张荷雨的暗号他也知道,另一个我除了是我自己,难道我还说另一个我,是别人,有人会相信吗?从此以后,我不走出会所大厦一步,决定一心扑在工作上和张荷雨还有烟雨的身上。我不知道另一个我,那个被我用工具尺捅死在废弃厂房里的我后来怎么样了。那里有很多的老鼠,他的尸体挺不住一天。我知道他这次一定彻底的消失了,因为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真的被我杀死了吗?我真一点也不知道。终于有一天我开始正常上班工作,生活回到了以前,中午,张荷雨把我的事情跟会所里的其他人说了,还打电话跟我的亲戚朋友交代了,我没死,得通告一声。所有人都感到很诡异。接着,是我跟亲朋们通话。我说:“那个救小孩淹死的人不是我,只是我们长的一样,很像而已。”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一天夜里,我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回到床上,突然看见电脑桌前坐着一个人。我静悄悄的走过去,担心惊吓到张荷雨和房间里的烟雨。走进那人一看,就瞬间一道闪电打了出来,我全身一个激灵,这次不是幻觉,他真的出现了,他就坐在我的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我。他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shai儿。我左右看了看,一种预逃无门的感觉。“别怕。”他在黑乎乎的阴影里很有耐心的对我说:“现在就让我来告诉告诉你,最可怕的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自己身子完全不听自己的话了,走不了,坐不了,站在那里,脑袋昏昏沉沉,就像一个不倒翁。接着他说:“你以前的经历都是幻觉,我在跟你说一遍,我是你,你是我,我是被你制造出来的,你害怕,你恐惧,你逃避,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制造出来了我,你以另外一个状态出现,救助社会,帮助弱势,给老婆买衣服,因为你觉得亏待了他,对朋友好,因为你觉得你对不起她,最后你把自己淹死了,也就是把我淹死了,你救了一个孩子,这才是你心里高大上死去的方式,现在你懂了吗?我是你欲望的发泄体,不明白吗?说的在明白一点,你是一个神经病。”他话音刚落,突然又一声炸雷炸响,我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他笑的很猖狂。这回我彻底知道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制造出来的,我制造出了另外一个自己,用另一个自己实现,我没做到的,我没实现的事情,我在满足着自己的精神世界,最后我溺水给自己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满足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都跟我说清楚了。看着眼前的“我”,我在想,既然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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