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空旷的黑暗,苍凉的独行,耳旁的风声是如此的熟悉,这里的一切,都曾在年轻的记忆里一次次的回放。年轻的无知,徨彷……依然在心。那显些被黑暗诱惑的,惊悚,恐惧。那曾被世人,遗忘了千万年的——黑暗,远处。浓重杀伐铺就的禁忌之门,就在前方,那封印多年的邪恶灵魂,似是又在蠢蠢欲动。……“我卑微的后裔,可还记得我的模样?”嘶哑而又得意的笑声,忽然至黑暗中传了过来。周遭那浓重的黑暗,渐渐凝成一张熟悉的脸,却又立时变得狰狞,化为无边的黑气,往自己涌了过来。一声惊吓,明道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苍老的脸上已是冷汗涔涔。寂静的夜晚,只有夏虫窸窸窣窣的鸣叫从窗外传入耳中,听不见一丁点儿人声。那些巡视的东荑战士,想必都已经睡着了吧……这样想着,明道又缓缓闭了眼睛,一霎时,脑海中又浮现那挥之不去的黑暗,那一道浓重杀伐气息的禁忌之门。那一声嘶哑而又得意的笑声,又似是在耳旁响了起来——“我卑微的后裔,可还记得我的模样?”“我卑微的后裔,可还记得我的模样?”“我卑微的后裔,可还记得我的模样?”……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黑暗的每一个角落都是那狰狞的笑声。明道蓦地坐起身来,大口地喘气。寂静的屋子一如当初,明道缓缓起身,往外走了出去。“嗒嗒嗒……”走过空旷的大殿,那一个苍老的身影在殿门前缓缓停了下来,像是犹豫着,转身回头,又停住,回头转身,双手轻轻触碰到了那沉重的殿门。“吱嘎……”门轻轻地开了,明道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月光照在那一个苍老的身影上,顿时有一种迷蒙的沧桑。门口,两位负责守夜的东荑战士都已经睡着了,一个枕着兵器侧躺在地上,另一个靠着门檐,兵器握在手中。明道看着这两名东荑战士,苍老的脸上微微浮现一丝笑容。恰在这时,那靠着门檐的东荑战士似是醒了过来,看到明道站在眼前,顿时脸色一变,便欲脱口呼道:“族……”“嘘……”明道轻轻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那人脸色惶恐,顿时止在了那里。明道脸上微微一笑,没有多说,转身往远处去了。
那人看着明道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之中,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另一名守夜战士。却见他依然在地上睡得深沉,心中不由得暗暗苦笑了一声。寂静的小道交叉相通,绵延至黑暗深处。不知不觉之间,明道竟是又来道了那一间小屋前。那是明溪的住处……屋内没有灯光,那一间小屋完全罩在黑暗之中,似是透着几分阴森鬼气。周遭一片死寂,阴沉沉的天空压在头上,偶尔有风吹过,月光下闪动的却都是嶙峋的树影。明道看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心中轻轻叹了一声,转过身,往另一旁的小道缓缓去了。青云山,小竹峰。冷月泪竹,寂静小屋。两个人坐着仰看天际已经不知多久,夜已经深了,然而似是谁都没有离去的意思。依旧那样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晚风吹过,竹影摇曳,几多迷离。“笃笃笃……”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多时,竹林下便是现出一个人长长的影子,一个声音轻声唤道:“首座师妹,你在吗?”陆雪琪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敏,应声答道:“在。有事?”“嗯……”那人轻轻应了一声,接着道:“刚才通天峰的弟子来过,说是通天峰上出事,请首座师妹立即前去……”“知道了。”陆雪琪轻轻应了一声,拿过一旁的天琊神剑,轻轻握在手中。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敏,想说什么,却又是什么也没有说,口中轻喝一声,身化一道流光,往通天峰去了。“宋师兄怎么会不见了?”想到文敏那一副双目无神,仿若痴呆的样子,陆雪琪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担心,整个路上都是在想这件事。临到通天峰时,才忽然记起那位小竹峰弟子所说的话,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掌门萧师兄闭关修炼已有不少时日,通天峰上大小事务皆是由常剑师兄代为处理,一直以来都是无甚差错……”陆雪琪心中正自思忖之时,忽听得远处通天峰上人声传来,不禁抬眼望去,这一望,却是整个人脸上变色,怔了一怔。冷冷苍穹,一轮凄清的冷月,悬挂天际。苍穹下,血红的光幕静静垂下,那仿如丝线的暗红,清晰地映在眼中,陆雪琪只觉心口一片沉重,难以呼吸。伏龙鼎!这血红的光幕,所有的青云弟子都不会陌生,就仿如一个阴影,一个噩梦,笼在心的深处,挥之不去。暗红的古鼎浮在半空,那自空中垂下的丝丝光线,便是由鼎上发出。夜空中,也似是只看到那一个盘旋的古鼎,而那施法之人,却是并未见到。“这种时候,伏龙鼎为什么会出现在青云山上?难道是……”陆雪琪看着那光幕静静垂下的方向,忽然间脸色苍白,胸口激荡,心底似是有压抑不住的愤怒滚滚而来。那一个方向,那一个位置……赫然便是——碧水寒潭!那个人,竟然敢打灵尊的主意!无法遏制的愤怒,在心底彻底蔓延开来。陆雪琪一声轻叱,加快前进速度,往通天峰疾速飞去。通天峰上,已经齐聚不少青云弟子,通天峰的常剑,落霞峰的葛余华,朝阳峰的楚誉宏俱皆来到。眼见在伏龙鼎的威压下,灵尊水麒麟的反抗已是越来越弱,众人都是义愤填膺,只是如今七脉首座才到两位,伏龙鼎的威力众人又早已见识过,一时之间,却是谁也不敢贸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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