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身份是法国人,名字叫季节,全部家当就是这一万三千元人民币,昨天通知他拆线前,他查了查医院的费用明细单,发现账面上仅剩下不到六万元余额,满打满算也就能在医院支撑一个月。他以前的水货“lv”包里倒有一些现金和七八张银行卡,数额不下两百万,可现在那些肯定不属于他。胡思乱想到夜晚,他悄悄出了医院。本来他白天就想出来,但无奈太阳很毒,他的“幼嫩”肌肤受不起炎热的灼烤,只能等到夜晚这个时刻。首先来到医院的小卖部前,买了一包烟和一张一百元的电话磁卡。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抽烟了,他先是贪婪地小抽了几口,他很小心采取上仰姿势,避免让香烟熏到自己的脸部,同时也避免因为过度用力抽吸而引起剧烈咳嗽,到时震裂了脸部肌肤可就麻烦大了。在医院大门前的公用电话亭,他小心而又贪婪地抽完一支烟,然后拨出了一个号码。话筒里提示是空号。空号?不会吧,季节重新拨了一次。老九是他最好的几个兄弟之一,跟着他混了有四五年,他的号码他闭着眼睛也不会拨错。声音提示还是空号。他的第一反应是,老九出事了。他的第二反应是拨打另一个小弟棍子的手机号码,拨了五个数字,他蓦又停顿。接通了他怎么说,说自己没死,死的是别人,搞错了身份?楞然半晌,他忽然意识到,他貌似没有权利再使用刘少东的名字,也不能用这个名字去影响他朋友和亲人的生活。所有的负担只能一个人背,不能再给他们增添压力了。如果不出意料,老九肯定因为他而遭遇不测,至于是入狱还是其它原因,暂时未可得知。他决定出院后回甘市一趟,不亲自去看看,他走到哪都不会放心,不会踏实。但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听听母亲的声音。拨出一串无比熟悉而充满温情的号码。几十秒后,电话里响起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你找谁?”季节坚挺了一个半月的心轰然间酸软,他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流出眼泪。他听得出来,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伤心,按他们老家的规矩,家里现在还在给他“烧七”,按七七四十九天的满七来算,两三天后便是他的满七。他仿佛看到母亲佝偻着身子在他的遗像前点香烧纸,嘴里念念有词,“少东啊!到了另外的地方,一定不能再浑了,别让妈还为你担惊受怕……”他其实很少拨打母亲的电话,总觉得母亲太罗嗦,逮到他就说个不休,从来没有觉得母亲的声音这么温暖,这么令他想念,这么令他有哭泣的冲动。要知道他从七岁起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他的父母都是甘市机床厂的下岗职工。父亲有手钳工活,在一家私人机械厂打工,收入马马虎虎,母亲在家门前摆了个烟酒柜,赚点小菜钱。自打湖边的师傅莫名其妙离开青州后,他便花了半年的时间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并因此而辍学,那年他十四岁,他底下还有个弟弟和妹妹,弟弟目前正读研,学费和生活费一直是他提供,妹妹今年高考,他原本答应她考上一本,就送她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时尚手机,另外再送她和父母出去旅游一趟。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他的“一巴掌”而全部落空。他强忍激动,真想开口问,“爸爸的身体还好吗?他还在怄我的气吗?弟弟和妹妹的生活有没有因他发生改变……”“你是谁?”“你找谁?”母亲在电话另一端发出警惕和惊颤的声音。所谓血肉相连,心灵相通,他担心母亲发现什么异常,他“啪”地挂断电话,逃离电话亭。脚步踉踉跄跄上了医院台阶,耳畔忽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
“季先生……”看着两名女孩子中的一名,季节看着觉得有些眼熟。嗯,是列车软卧包厢里的水灵小萝莉。看见她,不由得想起阴阳两隔的“气场男”以及清瘦教授,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酸痛,一点黯然,又仿佛有一点别的什么……见季节一脸迷茫,漂亮的萝莉大学生星眸里浮现起一丝尴尬和黯然,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是和你同包厢的……”季节淡淡一笑,“我知道,听说你伤了胳膊。”说到这里,季节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左右的两臂上。短袖白t恤下的两条胳膊依然肤如皓雪,嫩如莲藕一般。一如既往的晃人眼睛。小萝莉很敏感地观察到季节的眼神投注地,她赧颜浅笑,举起右臂,脆声道:“我运气好,被气浪掀飞,撞断了右胳膊,在医院治疗了一个半月,不过我快出院了……”季节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成熟妩媚的,妖艳的,冷艳的,清纯的,性感的,当然,夜店更多的是放荡女郎。但他从来没有见过眸光能璀璨到如此纯净地步的女孩,夜灯下她的俏脸上似乎闪烁着端庄神圣的光辉。季节近乎本能的想调侃几句,以往遇到这样的精品妹纸,他大多会直截了当说,“妹子,跟哥玩玩。”但看到她闪耀的端庄,便不由自主改口道:“我的脸……你怎么认出我的?”她抿嘴吐了吐小舌头,“我今天跑去你病房看你了。”说着她脸色微微泛红,解释道:“骨外科的护士们都跑去了烧伤外科,我便跟着……”季节咧嘴一笑,一种深入骨髓的东西使得他大大咧咧道,“哥的脸整得帅不?”他不说还好,一说,本来看他便有些躲躲闪闪的小萝莉,羞然低头,顿了片刻,鼻端发出细若蚊呐的声音,“嗯!”“帅哥!能给妹妹签个名么?”一直站在小萝莉身边的眼睛放光拉扯着她的吊带裙角道。季节瞥了她一眼,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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