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塞北三熊最不愿回想起的,是那一日阑干客栈外林归雪的冰冷剑锋,那其二不愿回想起的,便是这夜里,那个胡子拉碴大汉的诡异枪尖。“靠!这什么枪法!”塞北三熊之一不爽的怒斥道,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与这种鬼畜的对手交手过。自己的厚背大刀愣是挨都挨不着对方,反而对方那把在这种狭窄地形使起来不方便的长枪,却总是能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刺来,快的不近人情。这才交手不过数秒,自己二人就落入了完全的下风。而对方看起来却是还有余力,甚至在不断的变得熟练。这怎么打?!塞北三熊有些崩溃,殊不知苏祁还只是在拿他们练练枪法。毕竟自己有剑法秘籍在手,但枪法却是半点都无,只能自己瞎鸡儿琢磨了。不过好在兵家理,一理通而百理顺,自己剑法熟练,连带着枪法也顺手了不少。至少比上次掉洞里的时候要顺手多了。而因为剑法分支的关系,似乎自己的枪法也下意识的会走“快”字精义这条路。这也是塞北三熊感觉苏祁越来越熟练,自己越发的难以招架的原因。不多时,苏祁感到自己渐渐上手了,跟这种水平的对手打下去也没有什么帮助,索性抖了个枪花,洞穿了二人各自一条臂膀,令其兵器掉落在地。哐当——二人吃痛后退,连兵器都顾不上捡,满含畏惧的看着苏祁。“现在告诉我,这女孩还欠你们多少钱?”苏祁抬起枪尖,冷冷开口道。“一,一百两……”其中一人颤颤开口道,但被另外一人迅速的捂了下去。他赔着笑脸,尴尬开口道:“好汉你听错了,他是说还清了,还清了……”见这人这么懂事,苏祁都不好意思追打下去了,只得点了点头道:“你们明白就好,我很欣慰。”“那这位好汉,能不能放我二人离开……我等保证绝不惹事,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之前那人见苏祁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松了一口气道。苏祁撇了撇嘴,说洗心革面就洗心革面,我信你的邪?但他也不想跟这俩人绕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道理,摆了摆手道:“快滚快滚!”“谢谢这位好汉!我等一点言出必行!”那人喜出望外,连忙扯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另一人夺门而出。“喂!你们还忘了个人好吧?”苏祁开口,转而飞起一脚将脸还埋在雪里的新老大踢向了还未来得及跑远的二人。继而便听见漆黑的巷子中传来了三声发痛的冷嘘。“行了,搞定。”苏祁转过身来,将长枪背在背上,没有当面收进系统背包。“多,多谢好汉出手相助……”缩成一团的女孩轻声开口道,似是还有些惊魂未定。“小事小事……”苏祁随口应付着,继而无意中顺着烛光,看见了少女苍白的脸庞。他愣了愣:“若筝?”见这人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邱若筝亦是吓了一跳,继而便发现这张胡子拉碴的宽面大脸似乎有点眼熟。
“程公子?”“我去,这才多久,这些讨债的就上门了。”苏祁不由得有些无语,从自己立刻莺燕楼开始到现在,好像都没过几个小时,但却是好死不死的撞上了。“没办法,兄长欠的银子太多了。”邱若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话说回来,你那个坑妹兄长呢?”苏祁想了想,还是没有用太激烈的措辞。邱若筝再次摇头,无奈道:“不知道,约莫又躲哪去了吧……”苏祁顿时默然,觉得这么下去恐怕不是个办法,自己挡的了一时挡不了一世,就算被自己打怕了的塞北三熊不敢再借钱给邱泽林,但他终归还是会去再向其他人借,到时候又是另一批人上门讨债,根本就是个无解循环。他沉默半晌,忽而开口道:“呐,若筝,愿不愿跟我走?”“跟你走?”邱若筝似是一愣。“嗯,离开这里,不要再帮那家伙擦屁股了。”苏祁如此道。邱若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微不可闻的声音还是透了出来:“对不起,若筝恐怕不能答应程公子……”苏祁没有追问,他心中也清楚,相比起自己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者,还是嫡亲的兄长,家传的祖宅更能给予她安全感。哪怕为此要付出各种的代价,也要承担下来。这种亲情看上去也许很可笑,但的确是作为一个女孩,在这并不太平的世间,唯一信得过的一处避风港了。哪怕这里根本不能避风,甚至满目疮痍。苏祁有些默然,他清楚这种满目疮痍的亲情,同样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而这份纽带,不是自己横插一手,树立一个好汉的形象就能抵过的。而且自己这好汉还根本不纯粹,不清晰。这就有些难办了啊……苏祁挠了挠头,继而从系统背包中偷偷的取出了一把银票,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捂热乎。“若筝,这玩意你拿着,总有用得上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就在门口的歪脖子树上系一条布带,我会来接你的。”邱若筝一愣,只见对方硬塞了一方布袋在自己手里,哪怕有袋子隔着,但银票那特殊的触感还是依稀透着布面传了出来。这分量……估计得有一千两吧?邱若筝震惊之余,便想回拒这莫名的好意,这东西来的太突然,令人不安。但苏祁早已踏着踹雪无痕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中。也许在各处楼台的屋顶上,能不时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逝。邱若筝咬着牙,心情颇有些复杂。这个年代,很难有话本中那般不求回报的大侠横空出世,那终究是底层百姓为了安慰自己所编撰出的故事罢了。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程公子又是否是那种大侠呢?邱若筝不知道。如果不是的话,那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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