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去后,魏砡决定去那所福利院,看看宋呈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他对她说,从省城搬到北京以后,曾院长和她丈夫便在首都,也申请办了座孤儿院。多年下来,那里的孩子走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流浪的星星这个名声,却仍和家人一般干净温暖。
他刚定居这里时,胡同里的老大爷总是喜欢脚边搁个鸟笼,逗鸟,拿个收音机听京剧,时不时的嘴里会哼上一句曲目《霸王别姬》。
只听虞姬那唱词道: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才惹得众豪杰逐鹿中原……”
除此之外,他还听过梅兰芳大师改编豫剧版的《穆桂英挂帅》,戏腔婉约辗转,美妙绝伦,使人毫不生厌。
那地方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座四合院,也是宋呈律心中,给了他完整童年的家。
休息日这天,魏砡抵达了那所孤儿院,望着眼前这个大门,她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了曾经的某年,十五岁的自己,站在了乡镇福利院的门口,孤单眺望着里面某个和她相似的生命。
那是从她身体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亲手弄丢了他,从此,分离了十八年。
想到此,她控制不住的胃部抽痛,眼眶也跟着涌起了水雾。
她没有让宋呈律发现自己的异样,被他牵住手带进了院子,他一进门,孩子们便围过来清脆的叫他呈律哥哥。宋呈律把买来的零食水果搁到院内的石桌上,替他们解开。
那些孩子看到陌生的魏砡站这儿,稚嫩的小脸上懵圈了一瞬,有位小女孩贴到宋呈律的耳边道:“哥哥,这个姐姐是你女朋友嘛?”
宋呈律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是。
孩子眼睛亮晶晶地,“哥哥眼光真好,院长妈妈知道后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闻言,他伸出手指捏一捏她柔软的脸蛋,起身,握住了魏砡的手。
宋呈律进屋,发现里头没人,问了保姆,才知道曾院长出门接小孙女雯雯下学去了,这才刚出去半小时。俩人只得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在院子里陪一群孩子们玩游戏。
魏砡忘了那日,是怎么和这些小孩子聊天做朋友的,只知道自己应付的非常慌乱。她逃避似地想着,那个孩子应该感谢没有在她身边长大,以她的耐心,抚养他成人绝对会是一团乱麻。
胡思乱想着,她恍然听到一声阿律,稳稳当当地进了她的心神。
她往门口看去,曾院长牵着小孙女的手,回到了四合院,宋呈律温和的道了一声曾姨,走过去接住塑料袋里的菜,和小孙女的粉色书包。
曾芝和魏砡对上目光,心下了然这必定是阿律的女朋友,语调轻柔的问:“你们来了多久了?等着急了吧?”
怕魏砡不自在,宋呈律特意站她身边,谦逊的道:“没有,曾姨,我和砡砡也刚来半小时。”
曾院长柔和地笑了笑,夸赞他长大了,便让两人进屋去坐,她吩咐厨师做了六七道菜,位子上,还特意坐魏砡旁边儿和她搭话。魏砡从曾芝口中,得知了许多宋呈律小时候的趣事。
两人就这样聊到了一起。宋呈律耳朵红的要滴血,难以置信他五岁尿床的陈年旧事,竟然曾姨还记得,于是底气不足的说:“给我个面子,阿姨,不要再聊我了,咱们聊聊孩子们好不好?”
魏砡笑出声来,紧张的思绪一扫而光。
他脸更红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睁睁看着自己名声毁于一旦。
晚上回到家,魏砡双臂搂住他的肩颈,身子压近他,他一时不稳,脊背撞在了门板上,低头和她亲密接吻,她弯起眉眼,说:“原来我们家小宋,打小就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他连绵不断地堵住她的唇,连呼吸都散发着气息音,醉醺醺的道:“我不好,我很坏。”
她被亲的呼吸都差点停止,无论头躲到哪里他舌尖都能追上来,她这才发觉这孩子太要面子,因为让她得知了他小时候的糗事,心里给自己怄着气,连吻都带着小孩子脾气。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真一点儿没错。
她只得轻轻啄吻他的唇,歪着头问他:“你哪儿坏了?”
宋呈律饭桌上喝了半瓶酒,此时面颊潮红,乖乖抱着她呢喃:“我内心很肮脏。”
她不解,他扒开她的衣领,低首亲吻她裸露的颈,“做爱。”
“想和你做爱。”
“又怕你会疼,我该怎么办。”
魏砡捧住他的脸,目光坚定:“试一次,我们再试一次,这次一定可以。”
宋呈律拦腰抱她进卧室,放到床上,她牢牢地盯住他,伸出手主动脱掉他的上衣。夏季的衣服本来就穿的单薄,她往上慢慢一扯,他的t恤,就离开了这具身体。
上半身赤裸,仅剩他的长裤,还留在双腿上。
他的肩背条件非常优越,蝴蝶骨,宽肩窄腰。穿衣看着瘦,其实并不特别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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