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年过去,邹文彪完成第五次医院打卡,邹宁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陪护,终于撑到元旦前一天出院,她没精力参加当晚的年会,太累了,加上邹文彪出院时受了风,到家就开始高烧。
忙碌到晚上九点,物理降温不见效,家里没有退烧药,邹宁披件毛衣下楼去买药,出小区右转50米就有24小时营业药店。
买了药出来,小区门口停了台车,对着她鸣喇叭。
她觉得她没挡道,也没理会,径直往里走。
“邹宁!”
车窗降下,里面的人喊他。
顺声望过去,有云遮月,路灯不明,惟有夜色中的眸子闪闪发亮。
那人又喊她:“过来!”
她选择无视,继续走自己的路。
一阵开关车门声,手臂被人从后面拽住。
“怎么不理人?”
“你好。”
萧冬‘噗’地呼她一脸酒气,对她的“顺从”不太适应。
他挡在她对面,低头看她。
被萧阑“下放”到华南基地磨练一周,想着终于能在集团年会放松一下,结果能让他放松的人却没来,此刻看着这个人,好像瘦了,也有点儿消沉?
邹宁没他想得那么复杂,她就是急着回去给邹文彪吃药,错开身,不想和他纠缠。
被他扳住身子,非要与她对视,她身心皆疲,星辰大海也拯救不了。
“松手!”
“我不!”
打掉一只手,抬胳膊就朝他脸上抡去,被他攥住腕子,反手别在后腰,俯身对着她耳朵轻笑:“打上瘾了?”
邹宁是真的没心情和他耗,如果说之前打打闹闹还有点儿小情趣在里面,此刻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贪玩,明明看着挺像个人。
“我没时间陪你玩,求求你快走吧!”
“你送我,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邹宁朝他的车看过去,里面没人。“那你怎么过来的?”
“代驾啊。”
那怎么不直接代到你家?
“碰上个新手,不认路。”
这么离谱的理由他也说得出口。
“你再下个单吧,几分钟的事儿,我今天没空。”
“可我只要你……”
猝不及防地被推个趔趄,萧冬稳住脚步,诧异地盯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女人,眼底燃着他从未见过的怒火。
“你够了,别再闹了,行不行?”怒火很快被眼底溢出的水浇灭,连着声音也潮得发颤。
他被镇住了,手却不受控制地伸过去,他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是想离她近点儿。
又不敢真的去碰她,可也不想就那么放她走,只能对着她的背影问:“你怎么了?”
一辆外卖摩托驶过,震天的声浪,甩给他一个真实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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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邹宁一口气睡到中午,这大概是这个假期最大的盼头,再不想晨练,不想兼职,只想肆无忌惮,心安理得的大睡一场。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质量一点儿也不好,折腾到凌晨才正式入睡,又一直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梦见萧冬揽着大肚子的常婉,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笑吟吟地对她说:“就你,也配?”
她猜这大概是梦,却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眼睁睁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离去,男人突然转回头,嘴角淌着血,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正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射进,邹宁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她抚着额头,多半是因为陶欣然。
前天去总部办事,中午吃饭时陶欣然说常婉怀孕了,不知道集团能不能给大家发红包,据说萧总结婚时,就给全体员工发了红包。
他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为什么还总是拿她解闷儿,自己人连玩都舍不得么?
真是越想越气!
但你气什么呢?
一切不快,皆因妄念,起来做你的饭去吧!
邹文彪睡得大概不错,邹宁出去洗漱时,粥已经熬好了。不喝酒的时候,他又化身慈父,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要她去买点儿红枣桂圆熬水喝。
邹宁是要出门的,再怎么今天也是过节,她还要给父亲买两套睡衣,常年在家穿睡衣,邹文彪的睡衣损耗得特别快。
在商业街的大型超市买了鱼肉蛋和一些青菜,又在服装区买了两套睡衣,东西有点儿多,邹宁决定打车回去。
在街边等车的时候,邹宁看到常婉从对面的品牌店里出来,手里拎着两个纸袋,男士衬衫的图案,她特意看向她的小腹,微微凸起,不是很明显,但她一只手护在那里,就能看出不同来。
邹宁以为她身后会跟着谁,或许是那个她现在避恐不及的人,就见她一个人上了出租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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