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女人的心凉透了。
她知道答案了。
苏漾认真看了一下，没说，但是已经确定了棠溪说的都是对的。
许清和并不了解菌子，但这一会儿听着棠溪说的，再去看着菌子，也不是很能分辨的出中间的伞柄和底部的靴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确定下来了，苏漾就要带走一部分，“这些我带走一点，剩下的，也不要再吃了。”
“全部销毁是最好的。”苏漾跟女人解释清楚，这要是扔出去，不知情的人可能会捡回家煮了吃。
女人都清楚明白，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棠溪和许清和回去，苏漾还要再去医院。
在路口分开前，苏漾叫住了棠溪，“你对菌子很了解？”
“并不是。”棠溪摇头否认了，上一世她跟着师父去各地找特色美食，顺道也学了一把不能吃的菌子。
“只是恰好在书上看过。”棠溪解释。
苏漾不是很相信，但想到棠溪没去过什么地方，倒是说得过去。
“以前有人跟我说，与其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苏漾长呼出白雾，“现在我觉得不管是万卷书还是万里路，这两者都缺一不可。”
棠溪笑了笑，“的确，读过万卷书后才知道什么叫做落霞与孤鹜齐飞，什么又是疏影横斜水清浅。”
苏漾哈哈大笑起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许清和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觉得很深奥。
和苏漾分开后，棠溪的一颗心还是悬着的，她转头看着出来的门口，低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当中。
“溪溪，这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许清和忽然开口，“如果不是我们，他们吃了蘑菇，还是会发生意外的。”
“虽然是这样，”棠溪吐出浊气，“但是看见至亲的人离开，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我们没有办法。”许清和回答。
是的，没有办法，做不来什么。
这一次，棠溪意识到灵泉水也不是万能的。
世界上也没有万能的药。
人始终都会有生老病死。
——
棠为民没有进去看病人，而是站在外面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已经憔悴到无法形容。
于文宣看了一眼，不敢再看，“棠叔。”
“我能做些什么？”棠为民问道。
于文宣摇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棠为民沉默了。
苏漾回来了，跟于文宣简单地解释一遍，“等会儿我要出发去广城。”
“检测应该要花两天的时间。”苏漾没有留意到棠为民也在，将自己的情况都说完后，才发现的。
“棠叔？”
“你在这里啊。”
棠为民刚才已经听清楚了，客人吃了剧毒蘑菇，根本就治不回来。
苏漾不太好意思，“抱歉，刚才光顾着说话了。”
“没事没事。”棠为民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也不好耽误了于文宣和苏漾两人的工作，“我先回去了。”
“好。”于文宣没办法送他出去，“路上注意安全。”
“这边有什么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棠为民心想着，还能有什么进展？
奇迹吗？
会出现吗？
不可能的。
棠为民摇摇头离开，那背影有些落寞，好像离开的人是他的亲人。
苏漾看着背影紧了紧眉心，“方才溪溪也是这样的反应。”
“同理心。”于文宣解释，“现在就要出发？”
“我送你？”
“好。”苏漾没有拒绝。
——
早餐店。
毛若兰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棠溪回来，不由得担心起来了，“怎么还没回来？”
从早餐店到棠记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一来一回，一个小时也足够回来的。
可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毛若兰愈发担心，“不行，我得去看看。”
“兰姨，我也去。”梁丹秋的收尾工作差不多了，江国安不用跟在身边看着，他是有时间的。
毛若兰答应了，“溪溪很准时的，肯定是碰见什么事儿了。”
“不会的，说不定是在路上碰见朋友聊了一会儿。”江国安安慰到。
毛若兰只能是这么想了，可是她的左眼皮一直在跳，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兰姨，我们回来了。”毛若兰刚出来，棠溪和许清和两人就到了门口。
“回来了？”毛若兰悬着的一颗心安定下来了。
王有财家的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在堂食的客人里听到了不少，忙着让毛若兰进去，“刚回来肯定是累了，先进去坐着休息一会儿。”
毛若兰觉得有道理，拉着棠溪和许清和两人进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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