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立刻禀告陛下?”惊澜追问。
“没必要。现在过去陛下根本懒得听。”
“那你拉我去哪儿?”
惊夜拉着惊澜在一片树林里?停住脚步,他将惊澜推压在树上。他从惊澜身后压过来,惊澜回?头去看他,惊夜靠到她耳边,说:“继续。”
继续什么?当然是继续帐篷里?干了一半的事情。
这场雨只剩下零星的毛毛雨丝。
快天亮时,沈聆妤坐在轮椅上打瞌睡。有些头疼,她揉了揉额角,俯身去探月牙儿的额温。好像没那么烧了,却又不确定是不是完全退烧了。
小?鞋子和太医一起进来,给月牙儿灌药。
小?鞋子偷偷去看沈聆妤,目光里?噙着丝敬佩。他终于从魏学海口中撬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小?鞋子如今对?沈聆妤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向陛下发脾气?,而且还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牛啊!
“太医,她这算退烧了吗?下一步要怎么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没事了是不是?”沈聆妤一句句追问。
太医点点头:“勉强算退烧了,只是还不能掉以轻心,这几?日随时都可能重新烧起来。”
太医想了想,又说:“眼下医药都还够。只是上山时带的药物有限,还需要更?多更?好的药。但是她现在不能挪动,下山显然是不行的。还请皇后娘娘派人下山送药上来。”
“好。我知道了。”沈聆妤说。
太医的最后一句话?,是魏学海教的。本来下山拿药这事儿,魏学海就能安排。但是魏学海琢磨着这过了一晚上了,应该都冷静了吧?皇后娘娘身边没人,她想派人下山去拿药,那还不是得去找陛下?
可是魏学海万万没想到,沈聆妤让太医列出需要的药材之?后,她直接去找了坛纱县主讨要。
谢观那边没使绊子,魏学海更?不敢,坛纱县主把沈聆妤需要的药材一件件准备妥当了。
暴雨已经结束,艳阳天一个接一个。
魏学海望着山顶上的大日头,心里?越来越没谱。他怎么也没想到陛下和皇后竟是谁也不理谁,足足七天,七天啊!
这七天,一个随时都在暴怒的帝王,让倡狮台上的人没一个人好过,无人不胆战心惊。
这七天,唯一不怕的只有沉睡的月牙了。
沈聆妤守在月牙儿身边,犯困地打瞌睡。
自困在轮椅上,沈聆妤的听觉变得敏锐了许多。所以纵使她犯困,还是听出走到她身后的脚步声?,是谢观。
沈聆妤的困倦一下子消散, 朦胧微眯的眼睛也清明起来。她望着身前?谢观照下来的影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坐一立,都望着重叠在一起的影子,谁也没说话。
小?鞋子从?远处走过来, 杵在帐篷门口瞧着这?一幕吓得生生顿住脚步, 然后立刻转身就走。他守在帐篷外,远一点?再远一点?, 免得成了?城池里的鱼。但他又不敢彻底走远,还得提醒了?旁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进去。
沈聆妤垂着眼睛, 平静地望着谢观的影子,看着他抬起手。她的视线便追随着谢观抬手的影子。
谢观的手落在沈聆妤的鬓间。沈聆妤发丝柔软, 若不是?故意将头发梳紧, 时常会掉落下一缕缕碎发。谢观将沈聆妤垂在脸颊上的一缕碎发挑开, 帮她掖到耳后。
他的手顺势轻捏了?一下沈聆妤的耳朵尖, 然后指腹沿着她耳朵的轮廓一点?一点?往下捏,捏至耳垂都捏了?一下, 才缓慢地松了?手。
谢观的手在落下来时, 搭在了?沈聆妤的肩上。他将手在沈聆妤的肩膀上放了?一会儿,才再往前?探,去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
沈聆妤被迫回头,对上谢观的视线。
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很平静。也不知道是?过了?七日都冷静下来了?,还是?表面的冷静。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半晌, 谢观松了?手。他的手落在沈聆妤的轮椅椅背上, 推动她的轮椅转个方向,再推着她往外走。
守在外面的小?鞋子懵怔地杵在那里, 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平静地从?帐篷里出来。
小?鞋子琢磨着——若陛下和皇后娘娘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他们两个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谢观推着沈聆妤回他帐篷的路上,遇见的侍者后退行礼,胆战心惊,又诧异不已。
谢观与沈聆妤不仅在月牙儿的帐篷里时没有说过话、一路上没说话,就连回到了?谢观的帐篷里,也没说话。
魏学海正在谢观的帐篷里收拾桌面,见谢观推着沈聆妤的轮椅回来,愣了?一下,脑瓜子飞快地运转,还是?有些吃不准这?两个人的套路。他丢下阿谀奉承和小?心思,规矩地行过礼,便匆匆退出去。
沈聆妤抬眼望着帐内。七日没回来,这?里还是?她离开那日的样子。沈聆妤望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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